这话到了经纪人耳边,又成了另一种意思,话里带着嘲讽:“你的意思是做了坏事就应该毁尸灭迹?” “您是不是弄错了?”林莫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话落,经纪人便一把拉住衣袖在耳边警告他禁止掺和。 “我只是想表达偷拍的人不是我。”苏映道。 他淡淡道:“先取证,清者自清。” …… 这天上午,苏映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感受到百口莫辩的挫败感,仿佛答案在他们眼里已成了定数,自己怎么解释也没用。 就如米兰昆德拉写下的那样“人总是希望世界中的善与恶明确分开的,因为能有一种天生的不可遏制的欲望,那就是在理解之前评判。” 或许,在不知全貌前不予置评,便是最大的善意。 沈泽延:“所以你觉得是谁用了你的相机?” 男人低柔的耳语,把正在思忖的姑娘拉了回来。苏映讪讪回神,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说了什么?我刚刚有点儿走神。” 他把话重复了一遍,苏映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们都不大熟,所以不可能之前结下梁子,可若要说可能性……因为我的相机就放在桌子上,所以谁都有可能。” 沈泽延问:“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吗?” “不能,”苏映吸了吸鼻子,“他被拍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洗手间,而那附近没摄像头。” 沈泽延注意到前面姑娘吸鼻子的动作,拿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佯装出无意的口吻:“前面哭过?” 苏映用纸巾捂着鼻子,解决完生理后,撇撇嘴:“我的眼泪那么值钱,这哪配。其实说来也挺有趣的,真正会让我流泪的人或是事,却几乎没让我失望。” “可是那天你哭了。”他笑着提醒。 苏映轻轻“啊”了声,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沈泽延说的事,“那不一样,你对我很重要。” 那时候,在距离游轮沉没处一千多米外的沙滩上充斥着各种喧嚣的鸣笛,几乎所有人都欢呼着与同伴相拥,可劫后余生的姑娘却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 “我都来了,怎么还在哭?”沈泽延柔声。 苏映闷闷地低下头,假装听不见他的话。 他无奈,只好俯下身哄她:“乖,就算有不高兴的事,也应该及时和我交流,嗯?” 苏映含糊地“嗯”了声,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你别再走了,好不好……”姑娘的声音很低,晚风拂晓间,空气中弥漫着咸淡的海水味。 “不走,我保证。” 沈泽延低下头,认真地做出承诺。 “可是都不敢再相信你了,你要是真成了英雄,我一个人怎么办?”小姑娘软糯的声音含着哽咽,眼睛雾蒙蒙的。 苏映现在的形象不怎么好,而沈泽延更是浑身湿透,他隔着一层浴巾搂着她:“苏映,我这辈子都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苏映揣摩着“这辈子”的意思,但不太确定,于是怯生生地问道:“你说‘一辈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泽延:“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姑娘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眼中还含着泪,可耳朵却红透了,垂下眼正好看到沈泽延正缓缓摘下小指上的尾戒。 一种预感在心中隐隐迸发。 果真,就是这样的 ——下一秒,沈泽延拉着她的手,单膝跪下。 “可否有幸,成为陪伴你一生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裹在海风里,在浓不见月的黑夜里别样温柔。 …… 当时光折返至南城的冬夜,沈泽延低低“嗯”着,开口时带着一点坏心思:“看来我很值钱。” “贩卖人口属于违法行为。”姑娘小声提醒。 “懂了……”男人将尾音微微拉长,静谧的空气带着蛊惑,“原来我是无价之宝。” 苏映一下红了脸,没吭声,但也没否认。其实挺不好意思承认的,但最近她的确挺享受被沈泽延撩的感觉。 她的心动就像冬日清晨的雪球,只要被人轻轻一推便越积越厚。 沈泽延从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小姑娘的心思他看得透彻,低笑着,喉结微微震动,一个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苏映闭着眼,嘴角弯着满足的笑容。 “对了。”他开口。 姑娘抬起眼,“嗯?” “你的心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在沈泽延眼里苏映属于性格偏软的女孩子,这两天他在隔壁市拍下部戏的定妆照,前边在机场接到她的电话,说不担心都是假的。 “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处理好这件事。”姑娘说话时两颗梨窝若隐若现。 对于她无条件的信任,沈泽延不知可否地笑笑。 “后面那个经纪人找了专业人士来取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