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了,将谢怀璟的手指一根根地扒拉下去,气呼呼地说:“以后也别想碰我!” 谢怀璟扳着阿鱼的肩膀,令她面朝自己,“你昨儿夜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昨夜亲口认了还有下回……我都记着呢。” 阿鱼理直气壮道:“昨儿骗你的。” 谢怀璟“哦”了一声,道:“你欺君。” 阿鱼说:“我就欺君了!” 谢怀璟拿她没法子,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也是熟读圣贤书的人,定然知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昨夜既然答应得好好的,便不能再反悔了。” 阿鱼立马道:“可先贤往圣也说了,‘轻诺必寡信’,既是随意许下的诺言,自然是信不得的!” 谢怀璟不禁笑了,即便阿鱼强词夺理他也喜欢。她争辩时眼中流转的黠慧的光,也一如既往地令他心动。 谢怀璟揉了揉阿鱼的脑袋,温声道:“不逼你了。不是说困了吗?睡吧。” 他忽然温柔地妥协,阿鱼反倒不适应了。谢怀璟只是支起胳膊撑着头,安然蕴笑地望着她,丰神如玉的一张脸很是俊秀耐看,往下是修长的脖颈线条,肌肤白皙,喉结分明。 阿鱼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摸了摸那个凸起来的喉结。谢怀璟立时捉住她的手,低沉笑道:“别作怪了,免得我反悔。” 阿鱼乖乖地收回了手,心底却起了促狭的玩兴,趁谢怀璟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喉结,然后立马躺回来闭上眼睛,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已经睡着了……你可不许反悔啊。” 谢怀璟知道她存心使坏,也不生气,反而一颗心都柔软甜蜜了。半晌,他捏住了阿鱼脸颊上的肉,虚张声势般地威胁:“你给我等着。” 阿鱼拍掉他的手,背过身睡了。 谢怀璟哑然失笑。终究由着阿鱼安寝了。 很快阿鱼的呼吸声就变得绵长了。 谢怀璟睡不太着,想到今日的奏本还没有看完,便轻手轻脚地起身,去配殿看本子了。 配殿侍奉的宫女正是琇莹。她朝寝殿的方向望了好几眼,又瞅了瞅谢怀璟,拿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小宫娥,悄声问道:“娘娘传水沐浴了没有?” 小宫娥道:“不曾。” 那便是不曾侍寝了。 琇莹眼珠子转了转。小宫娥端来茶点,正打算呈给谢怀璟,琇莹拦了下来,道:“我替你送吧。” 小宫娥胆子小,一向不敢面圣,见琇莹肯帮她,连忙甜甜地道谢。 琇莹理了理发髻,从从容容地端着茶点走到谢怀璟面前,将盛点心的小碟子一个个地端出来,茶水也替他斟好了。 随后柔声道:“陛下,皇后娘娘只是一时糊涂,忘不了旧人,这才不肯侍寝,还望陛下不要苛责娘娘。” 谢怀璟闻声抬首,认出琇莹是先前那个宫女,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琇莹慌忙捂着嘴跪下,就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许久才怯懦道:“奴婢不敢说。” 不等谢怀璟追问,琇莹又抹着眼泪,说:“皇后娘娘待奴婢可好了,刚进宫那日就夸奴婢名儿好听,还问奴婢是谁给取的名字。”她眼里的泪光闪了闪,接着说,“奴婢是祖父取的名字,祖父原是个秀才,在乡里当教书先生,后来不知得罪了哪家权贵,欠了一大笔债,带累一家人东躲西逃,家里养不活我,只好让我进宫当宫女。” 美人梨花带雨地诉说着凄惨的身世,本是十分惹人怜惜的,谢怀璟却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有话直说,别扯远了。” 琇莹低眉敛目,磕磕巴巴地说:“皇后娘娘一直心有所属,是……是定远侯府的世子。” 谢怀璟一字一顿道:“一派胡言。” 这种情形只在梦里出现过。 琇莹往前膝行了好几步,连声道:“奴婢万不敢胡乱编排皇后娘娘。不然陛下以为,娘娘为何不愿侍寝?娘娘就是忘不了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