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事皆因玉虎而起,您心知这是假的,却借题发挥。若是德亲王妃有个万一,萧老太傅那边,朕无法交代。”皇上不满的语气里有着责备。 “皇上,定是那假的招来刺客,玉虎放在哪里哀家都觉得不安全。因此想要坐实玉虎被毁,这样便无人敢觊觎。待哀家百年归寿后,这玉虎是要传给皇上,物归其主。哀家也算信守诺言,对得住先帝没有令他失望。原是想要高总管去处理,让事情逼真,哪知他被国师拖住了脚。本想让手下办事,那蠢奴才会错意,动了杀念!”太后替高文开罪,捻着锦帕按了按眼角道:“高文是你父皇给哀家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哀家,皇上便要因他一时失责,置他死地?” “母后对一个宦官如此深明大义,为何独不能宽恕德亲王妃?”皇上深沉幽邃的目光落在德亲王妃湿濡的衣裳,冷声道:“萧家一心为国,朕该惠及萧家子孙后代,可萧太傅的嫡女、堂堂王妃朕都护不住,如何能让百官信服,朕能护住大舜千万子民?” 太后怔然,呐呐的说道:“她如今不是无碍?皇上为何要赶尽杀绝?” “朕要给萧太傅一个交代,堵住悠悠众口,不能寒了臣民的心!”皇上铁了心要处置。 “好!好!好!”太后指着皇上连说了几个好,看了一眼高文,心里无端生出疲倦,咬牙说道:“哀家若是一定要保住他呢?” 皇上面色沉静,盛满锋芒的眸子,令他不怒自威。 太后明白他心意已决,狠下心肠,冷笑道:“如此,哀家便拿先帝遗留的圣旨,保他一命!”太后手一拍扶椅,扶椅向后滑去,露出一个暗槽。暗槽里放着一个长盒子,太后拿出来抛向了皇上。 高文看着那个长盒子,双眼发直,想要劝阻太后,却是来不及。 皇上伸手接住,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眸子里的阴霾尽散:“母后既然拿出父皇的圣旨,朕自当能赦免高总管。只是这慈安宫有刺客出没,目前还没有抓拿,为了母后的安危,朕安排禁军把守。” 太后面色铁青,他这是堂而皇之的在她身边安插人监视她! 可她却无从拒绝。 皇上了了一桩心事,带着德亲王妃离开。稍后,云初也起身告辞。 这时,穆娘带着人将膳食端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怔愣道:“太后娘娘,王妃没有留下用膳?” 太后望着穆娘手中端着的琉璃酒杯,目光阴毒。原本计划萧宁换衣裳,治她僭越之罪,用膳时喝下这杯毒酒,她便对外声称萧宁毁坏圣物,怕牵连了萧家便饮毒自尽。随后让人将赝品玉虎的碎片交给皇上,绝了他觊觎玉虎的心思,一箭双雕。 可到头来,她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庭外,皇上视线在德亲王妃的脸上打转,目光复杂。将长盒子递给身后的太监,解释道:“今日太后全力相护,她在朝中有势力,朕要慎重为之,不能给你讨公道。朕答应你,拔除太后手下的权臣,绝不轻饶了高文!” 德亲王妃心中讥笑,当初他刚刚登基,与她说:宁儿,朕才登基,并无多少实权,娶将军之女实属无奈,只是为了巩固朕的皇位。日后才能给你幸福,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因为这句话,她毅然决然的与他断了来往,他并不值得托付终生。 皇上见萧宁没有看他一眼,伸手想将她散乱的头发抚顺。 德亲王妃后退几步躲开,冷声道:“皇上请自重。” “宁儿……” “臣妇如今是皇上弟媳,这闺名皇上日后可不许再唤,以免影响臣妇清誉。”德亲王妃说罢,福身行一礼,转身走向云初。 皇上眸子里暗潮汹涌,紧紧的捏着拳头,冷哼一声,振袖离开。 “方才多谢国师。”德亲王妃心里叹息,她如今怎么看云初都是好的,只可惜她家瑶儿与他无缘。 “举手之劳。”云初不以为意。 “若非是国师派来刺客,恐怕我如今不能轻易脱身。”德亲王妃感激的说道。 “凤小姐托人给我带句话,锦囊里装有假死药。我去的不及时,您也能无碍。”云初眸子里情绪翻涌,他曾给过沈楚卿假死药,在宫中若是遇到险境,无法脱身的时候便服用一颗。只要不伤了要害,定有力回天。 只是,凤瑶如何得知锦囊装有假死药? 假死药? 一旁的墨竹醒过神来,莫怪石韦给了她一颗药,喂王妃吃下去,许是解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