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密密麻麻,四处爬行的虫子,倒抽冷气。 德亲王妃面色一变,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镇定下来。 红娇看着爬动的床虫,头皮发麻。倏然,看着棉絮正下方绣着翠兰二字,脸色大变。 “小……小姐……这是翠……翠兰的棉被!” 凤玉目光阴狠的盯着翠兰二字,这才明白过来破绽出在何处! 抓着被子的手指骨发白,凤玉抬头,泪水籁籁的落下,眸子里恐惧不安:“母妃,送被子给我的人,居心叵测!她是想要置我于死地,败坏我的声誉!”凤玉真的是因为害怕,手指发抖:“翠兰原先是我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妇人,她盖了她相公的被子,染了不干净的病,念在她这些年来,对我们鞠躬尽瘁,没有把她赶出府,而是发配到马厩。她的被子出现在我这里,分明有人有意为之!” 这虫子吸血,的确能传染病毒。动这起子心思的人,不可谓不心肠阴毒。即除掉了对方,也不会露出破绽。染花柳病而死,只会被人唾骂不知廉耻,败坏门风! 德亲王妃紧了紧手心,瑶儿断不会这么手段狠厉。记起凤玉饮毒构陷凤瑶,目光深幽。 “瑶儿醒来不久,怎知院子里的事?此事有猫腻,彻查之后再说。”德亲王妃吩咐人连夜进城,盘问翠兰。没有足够证据,不会妄下断论。 凤玉见状,出奇的安静下来。 德亲王妃心里狐疑,莫不是这次当真误会凤玉了?就算栽赃凤瑶,断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毕竟这病不是毒,有药可解。 凤玉低声啜泣,抱着自己的头,呜咽的说道:“玉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令母妃如此猜忌不信任我。我若要栽赃姐姐,何至于不给自个留退路?这不干净的病,自古以来,便是无药可医,死如枯槁。我最是在意容貌,怎么下得了手,把自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说到伤心处,凤玉眼泪哗哗的落下来,倒是没有作伪。 “这副德行,我真想寻了短见,可不想因此流传出对府邸不好的传言!”凤玉跪在地上,字字如泣,处处为王府考量。“我也不信是姐姐这般待我,在这府里我不曾得罪人,想不出谁想要害我!只是经由许多事,姐姐对我误会颇深……”凤玉欲言又止。 凤瑶站在门口,听到凤玉这一番话,不禁冷笑。 先是示弱服软,取得母妃的信任,然后再引出她谋害凤玉的动机。 若她不是身陷其中,她都要为凤玉的演技鼓掌。 德亲王妃也是极为精明的人,否则怎么能够坐稳王妃之位?立即听出凤玉话里的意思,她一口咬定了是凤瑶害她! “妹妹这话是何意?被子是你从我那儿挑拣,为何我无事?”凤瑶走了进来,看着床上凌乱的被子,眼底冷芒一闪而逝。她倒是小瞧了凤玉,王妃监管下,依旧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姐姐知道我素来喜爱色彩鲜艳的,你喜欢素净,一鲜一素,自然鲜艳的给我准备!上回中毒的事情,父王误会姐姐,姐姐对我心有芥蒂,也是常事。我们是亲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凤,你何须如此待我?对我有何不满,你可以直截了当的和我说!”凤玉看似柔软,却是咄咄逼人。“这被面是母妃挑拣给姐姐,我原先与母妃讨要过,可是母妃却是给了你!” 德亲王妃一怔,这才细看被面,江南软绸图案是苏绣,的确是她留给凤瑶。 目光闪烁,难不成当真是瑶儿? 凤瑶脸色微白,紧紧的捏着手指:“我不知妹妹如此想我?这被子是我的,我不会傻的用自己的东西害你。” “姐姐说有人陷害你?哪个奴才有这样大的胆子?”凤玉看着凤瑶底气不足,心中得意,凤瑶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是清白。重要的是情形有利她,而且王妃心里松动了:“你身边的丫鬟暗中打听过我院里的事情,所以你拿我院里的人对付我!即使暴露了,母妃定会以为我使苦肉计陷害你!”凤玉倏然举起凤瑶的手,看着她手腕:“姐姐,你从不离手的镯子呢?” 德亲王妃脸微沉,眼里愠怒。 凤瑶挣脱凤玉的手,掩好手腕道:“丢了。” 凤玉从一众丫鬟婆子里揪出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踢着她的脚腕,使她跪下:“这是翠兰的女儿,姐姐手腕上的镯子,怎得出现在她的手上?我对翠兰有恩,她断不会害我,若是姐姐收买了她的女儿,便要另说了!”凤玉伤心难过的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推你下湖耿耿于怀,此事便一笔勾销……” “胡说!”凤瑶唇瓣发白,气得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指着凤玉失望的说道:“原来还想护着你,可你却不知悔改,一心想害我!”凤瑶看着德亲王妃道:“母妃,马车出了问题,我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