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只学会了琴棋,颇有他的气势。 采芙端着斋饭进来,蔬菜豆腐,样样做的精细。 凤瑶看了一眼,胃口顿失。国寺里的杂烩炖好吃,只可惜入不得王妃的眼,她没有口福,不禁怀念与云初在一起的日子。 采芙苦口婆心的劝说,哄凤瑶吃了几口。小心翼翼的拿出药包,将药汁倒进碗里,伺候凤瑶服下。 “蜜桔?”凤瑶眼底闪过微芒。 采芙一脸茫然。 凤瑶却已经起身漱口,林妈妈立即将床褥铺好。 凤瑶褪去外衣,着了底衣站在炕边,手抚摸过素净的被面,入手滑腻微凉,极好的料子。 掀开预备躺上去,采芙眼尖的瞧见床褥上有一块污渍。 “不必换了,这污渍洗不掉。我们没有带床褥,也住不了几日,不妨事。”凤瑶心生感叹,沈家获罪时,即使入宫后的漫长一年,她吃穿用度都是极粗糙的次等品。如今能活过来,已经是莫大的满足。至于这些个身外物,她倒是不怎得在意。 采芙还要多说什么,一旁的林妈妈拉扯住她的衣裳,沉声道:“这一路舟车劳顿,小姐累了,莫要耽搁小姐休息。”浑浊的眼神飞快的看了凤瑶一眼。 采芙欲言又止,被林妈妈拽着去干活。 凤瑶躺在炕上,身下垫着软绵的褥子,依旧觉得冷硬。苦涩一笑,习惯真可怕,以前睡在潮湿的地牢,虫鼠乱蹿也能睡。不过娇养了一段时日,她便不习惯了。 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万籁俱寂,凤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啊——”尖锐的凄厉的叫喊声,撕破了宁静的夜空。 凤瑶陡然惊醒,心悸的坐起身,听着周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阵阵脚步声从门口急促走过。 那个方向……凤玉? 凤瑶眸子闪烁,抹去额上的虚汗,裹着被子重新躺下。 另一边,凤玉抱着头一声盖过一声高昂的嘶喊。 疯子一般蹲在床脚,浑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眼睁睁的看着随着她的动作,一头乌亮的青丝根根飘然落下,刺痛她的双目,直击她敏锐的神经。 “不……不……”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抱着一丝幻想,凤玉尖声命令红娇拿铜镜过来。 红娇看着凤玉大块大块脱落的青丝,许多地方有鸡蛋大小的头皮裸露在外,丑陋不堪。 心中惴惴,二小姐突然发作,半夜里醒来要喝水,看着枕头上脱落了许多的头发,随手一抓,便掉了一大把,摸到坑坑洼洼的头皮这才受了刺激。 “杵着作死,快将铜镜拿来!”凤玉惶惶不安,满肚子的怒火宣泄在红娇的身上。 红娇胆战心惊的从身后拿出铜镜,二小姐最爱美,尤其这一头秀发,每日都要花上一个时辰保养。如今头皮上长满了脓包,秀发脱落,如何不受打击? “鬼啊——” “啪——” 凤玉瞳孔一紧,惊恐的看着铜镜里头发稀疏、蓬乱的‘鬼’,吓得打碎了铜镜,紧贴着墙根向后退。 “小姐……”红娇见凤玉反应激烈,脸色惨白,害怕她有个好歹,硬着头皮想要扶开凤玉。可看着她手臂上的一个黑点,手生生顿住,凝神细看,昏黄的灯火下,那黑点圆鼓鼓,泛着些微的红。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红娇唇瓣颤了颤:“小……小姐……床……床虫……” 凤玉穿着单薄的裘衣,背部紧贴着墙壁。听了红娇的话,只觉得后背冰凉刺骨,麻痒的感觉从脚趾头涌上头顶,头皮紧绷。动作缓而慢,目光近乎呆滞的紧紧盯着手臂。 那一点,雪白如藕的手臂上,尤为刺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