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坏习惯看似要被他贯彻到底了。 现在的韩霁风抽烟的很凶,从在医院的时候开始。有的时候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连着点上几根。先前苏婉清还会想着制止,可是后来不会了。她永远记得当她伸手过去时韩霁风防备的眼神,原本深邃的眼睛略微涣散,阴郁又楚楚可怜。苏婉清甚至怀疑那时候的韩霁风是否认得她,否则他的眼中怎么会有那样不合适宜的防备与恐惧,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确定韩霁风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对吴雪说了,才将心理医生找来。 可是无济于事,即便病着,也很难有人走进他的心里去。 苏婉清走过去,一边拿起自己的杯子一边说:“你怎么又抽烟?” 韩霁风曲指弹掉一截烟灰,答了跟没答一样。 “想抽就抽了。” 苏婉清还想要规劝:“少抽一点儿烟,对身体不好。” “有些事不是明知道它的不好,就不会去做。”烟雾笼罩中,他微微的眯着眼,淡淡说:“就像你喜欢我。” 苏婉清怔愣地看向他,心里面顿时很不是滋味。 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值得他这样辛辣干脆地中伤她。不顾及风度与脸面的一语道破,用他惯有的凌厉。 苏婉清诧异地看着他,一个人不会无端端的变得刻薄与凌厉。只有心中恼火,亦或内心脆弱,需要用凌厉武装自己的时候,才会句句伤人。 她想,夏明月出事他是恼火的,同时说明了他的疲惫与倦怠,再没任何心气的伪装自己,左右逢源。 一个女人的离开,竟然让他恨起了全世界。 苏婉清知道自己是被他的刀光剑影误伤到了,并非有意针对她。所以不跟他计较。 喝下一杯水说:“抽完这根烟,心情平复了,马上出来工作。” 不是每个人都被他误伤得起,滥杀无辜的结果只会是树敌无数。 不等走出去,韩霁风叫住她:“晚上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苏婉清说:“好啊。” 下了班,两人从国森大厦里出来。 苏婉清说:“坐我的车吧,晚上直接送你回去。” 韩霁风没有反对。 下班高峰期,车子行驶十分缓慢。夹杂在车流里像永远没办法突破这堵塞,再怎么难耐,也只能如此前行,这样无望。 车厢内没人说话。 韩霁风撑着胳膊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显得瘦,弧度完美的下巴紧绷着,隐约就是一道凌厉的线。 苏婉清不再看他,顺手打开音乐。 电台里慵懒的女音正唱到:“……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你不要放弃行不行,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韩霁风白皙修长的手指收紧,骨节上清析的一道白痕。 苏婉清伸手去关掉收音机,却不及他的嗓音快。 冷冷说:“打到路边停下,我下车。” 就是这样一条路,他也是不打算同她一起走下去的。可那个可以跟他走下去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很多事情很难再继续。 苏婉清放下他时,说:“韩霁风,原来你也是这么的想不开。” 韩霁风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有些东西你还是不懂。” 苏婉清感叹:“是啊,我不懂,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失去时到底是种什么滋味。” 她握着方向盘呆坐在那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韩霁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