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于是收口。 他却对她说:“你本来就不胖,凡事要有主见,别去跟风。” 她没敢再顶嘴,乖乖地沉默了,不知怎么回事,只要坐在这张桌前,感觉就是回到以前他帮她辅导功课的日子,他的话让她无法辩驳。 吃完饭,她提出帮忙洗碗,被他拒绝了,只好坐着吃水果,缓缓环顾四周,忽然发现靠窗的藤椅上搁着一顶鲜艳的帽子,走过去一看,是做工很精致的帽子,圆盘用彩绣点缀,还有一条流苏。 他洗完碗,走过来告诉她:“这是云南当地的朋友送给我的礼品。” “女士帽子?”她转了转眼睛,“我想你这个朋友是女的吧,送你当作寄情的物件。” “你怎么总想这么多?完全没有的事。”他语气平和地否认,随手拿起顶帽子,轻轻放在她头上,再看着她。 “怎么样?”她问他。 “没想到很适合你。”他凝眸地看了片刻,然后说,“喜欢吗?送给你好了。” “不用了,既然是朋友送给你的肯定有纪念价值,你自己留着比较好。”她赶紧拿下帽子,放回原处,转而问他这些日子在途中有没有拍照片。 他去拿了相机给她看,她坐在藤椅上,一张张地翻阅,不知不觉中,他拿了一杯茶就站在她身边,低头和她一起看。 “我知道,这是土掌房。”她对着一张照片说。 “聪明。” “那这是什么?” “三坊一照壁,是那边民居的常见形式。”他简单解释了一些关于房子的构造。 “你只拍了房子?都没有拍吃的吗?” “嗯?” “看来你还没养成开饭之前随手拍照的好习惯。”她叹气,“我好想看当地美食。” 他回忆了一下,把自己在当地吃的几样小吃都告诉她,当听到鲜嫩的汽锅鸡时,她的两眼有了一道光,他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地问:“你不是刚吃过饭吗?这么快就馋了?” “谁让你说得那么详细,又勾起了我的馋虫,我突然觉得你太适合去做美食节目了,连食物的原料和做菜步骤都记得一清二楚,放了几勺酱油都不忘,用词还很精准,听着让人流口水。” “不,是因为听众刚好是你,我的话特别对你胃口而已。” 他的声音和微风一样,眼眸映照丝丝缕缕的金光,她不由地被电了一下,挪开了眼睛,低头继续看照片,偶尔余光瞟一眼右边,看见他垂下来的手臂,指甲修剪得很干净,边缘一层薄研,是长期握笔的关系,她想到这双手刚才为她烹煮了一顿饭,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从他的角度看,她的头发始终有一缕是飘忽不定的,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随着她移动脑袋而摆动,他有些看不下去,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抬臂轻轻地帮她顺了顺,她的发心很软,有阳光的温度,让他的指尖流连了两秒。 她看完照片后放下相机,抬头对他说:“钟言声,你知道吗?我每次来这里都会想起钟老师,很后悔当时没有去他病床前看他。” “他是在睡梦中走的,没有痛苦,算是不幸中的至幸。” “但是你肯定难过。” “对,一开始无法接受,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我梦见小时候的情景,他坐在书桌后,我推门进去找书,他摘下眼镜微笑地看我,然后地对我说,他要先走一步了,让我继续认真工作,多读书,早日成家,六十年后再去和他见面,梦醒了我终于接受他离开的事实。” 他很平静地陈述这些,但在她听来很伤感。 她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哑声说:“我不该问的,你别再难过了。” “还好,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让自己无止尽地难过下去,那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会继续好好地生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