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你吃披萨。” 他又提醒:“以后叫我叔叔,我比你大很多。” “那我先叫你叔叔,吃完饭再叫哥哥。” 在快餐店里,小仙一口气就吃了两个披萨,连他都惊讶,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 他问:“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两天。” 他皱起眉头:“你妈妈有两天没回家了?” 像阿青这样的黑户,两天没回家可不是好事,要么被移民局给抓走了,要么就真的出事,有生命危险。 心里有不详的预感,但他却表现得很轻松,小仙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想让她看出端倪来。 吃完披萨,他又给她打包了两个汉堡,又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零售和牛奶,然后把小仙送回家。 阿青的家很小,不足8个平方,放着一张床,旁边有一个书架,家收拾得很整齐,虽然地板粗糙,却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看了一眼书架上的书,竟然有翻译之类的书,还有英文书,他很惊讶,看来阿青在来美国之前,学历和工作应该不错,只是到了这边,没有户口,找工作就成了难事,能让一个女人放弃国内稳定的工作,带着女儿飘洋过海,来过这种让他觉得连‘日子’都算不上的生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说阿青偷渡还欠着‘蛇头’的钱,所以现在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还债。 他累了一天,非常的疲倦,他拍拍小女孩儿的头:“叔叔要走了,自己在家等妈妈,如果饿了,再过来找叔叔。” 庆幸的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看到了阿青,她刚刚洗完澡,在过道上晒衣服,闷热的天气,她穿了条长裤子,踮起脚尖,露出脚踝上面一段,乌青斑斑,她的脸色不好,看上去很虚弱,所以把衣服撑上去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晃动,雍显上去扶了一把,然后拿过她手上的杆子:“让我来吧。” 他的个子很高,轻轻一抬手,就把衣服挂上去了。 阿青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我听小仙说,我不在的时候,一直是你在照顾她。” “嗯。”他淡淡的哼了一声。 他对阿青这一类女人是麻木的,为什么女人非得做这种职业,不过想想,偷渡来的人,又没有亲戚朋友的帮衬,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选择的权力。 他把晒衣杆还给阿青,阿青笑着接过来,然后不停的揉胳膊,他问:“怎么了?” “不小心碰的。” 他或许已经猜到是什么,没有克制住好奇心,握住对方的手腕,把长长的袖子卷起来,白皙的手臂上全是淤青,和他想的一样,至于是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上班的地方不乏有这样的女孩子,遇上变态的客人,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没好气的说:“你有想过阿仙吗,如果你有事,她该怎么办?” 阿青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咬着唇:“过几年就好了。”只要能拿到绿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雍显觉得她是在自我麻痹,要成为美国的合法公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甬道很长,一层楼有几十户人,当他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倒转回去,阿青家的门开着,小仙正趴在地上画画,没有书念的她,画画估计是唯一能消磨时光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来:“你先拿去,能还多少是多少,省得他时常来找你麻烦。” 阿青露出惊讶的目光:“为什么?” 他不想解释,把钱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快步的走了。 * 雍显陪着老板去了趟拉斯维加斯,在赌场里一掷千金,喜欢带两个人高马大保镖,冲冲门脸,二来也好保护他的安全。 有些赌局是不能带保镖进去的,老板让他跟另一个人随便去转转,或是到赌桌上去碰碰运气。 雍显无趣的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喜欢赌博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为了刺激神经,从无味的生活中找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另一种则是贪婪,想在一张小小的赌桌上颠覆人生。 他径直的往大门口走,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到对面有家咖啡茶桌,那里更适合他。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住他:“阿显。” 既然拼命的想遗忘,但这个声音还是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当她叫出来的时候,只是轻轻一声,他也能辨别出来,是他的母亲。 他想忽视,继续往前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阿显,你给我站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