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实打实的硬仗。 有次,池小池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队员,进行了近半月的长途跋涉,就是冲着距离他最近的某处军事总基地来的。 他蹲守在路旁,当了一回捕蝉螳螂后的黄雀,以逸待劳,帮士兵们击退了来袭的新人类,收缴了新人类的武器,并免费送了些物资给士兵们。 池小池如法炮制,做过起码三次类似的事情,理由全是“路过”,从新人类那里的收获也颇丰。 061曾取笑过他,说他光雪中送炭不算,还要从炭盆里摸走两块。 话是如此说,但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来得令人印象深刻。 池小池敢打包票,经过这三次雪中送炭,自己已经在那处基地的指挥者心里挂上了号,印象也定然是正面的、值得信任的。 这么久过去,看守者内部也被饥饿、寒冷、战损与病亡消耗得差不多了,该要谋求和人合作这一条途径了。 而池小池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小镇的建立和巩固委实耗费和占据了他太多心力,他也不想过早挑明自己的意图,因此一直隐而不发,没想到谷心志竟歪打正着,与他想到了一处去。 不过这也不奇怪。 丁秋云当初喜欢上谷心志,何尝不是因为一度与他心心相印,意向投契。 只是彼时的丁秋云太过轻信谷心志,没有发现他和谷心志之间如山海般不可弥合的观念裂隙罢了。 谷心志愣了很久,才明白眼前人的意思:“你……觉得我说得对?” “前半段话还是人话。”丁秋云耸肩,“后半段,我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你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谷心志抿着嘴笑了。 他身上有种极致命的清冷少年感,笑起来甚至带有一丝叫人怦然心动的纯真,只是丁秋云并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从怀里取出小酒壶,旋开壶盖,喝了一口酒暖身。 丁秋云明明白白道:“我是有重要的人要保护,不能让他们暴露在危险下。可我清楚,能真正守护和平的东西,不是善良,不是人情,而是畏惧。所以我要武器,要压倒性的力量,什么都要。我们不主动屠杀,但我们一定要是最强的。” 谷心志定定注视着丁秋云,一字不言,目光里尽是痴恋。 尽管他不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宏大的志向,但既然这是丁秋云的心愿,那就一定很重要。 他自然是主动请缨:“这件事交给我办,可以吗?” 丁秋云看了他一眼:“再说吧。我再想想。” 两人的气氛难得和谐,一个抽烟,一个喝酒,尽管仍然静默,但没有争执,没有对立,这让谷心志满心欢喜,偷偷看着丁秋云。 丁秋云似是察觉到目光的存在,歪头去看他,谷心志则极快调转开视线,有点紧张地抚着袖口的线,面不改色,心脏狂跳。 他想和谷心志说些什么,又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破坏了这样好的气氛。 过了许久,他才鼓足勇气,道:“丁队,你睡吧。” 丁秋云深呼吸一口深夜的冰冷空气,口吻已恢复了不冷不淡的调侃腔调:“谷副队,我们是暗哨。哪有哨兵睡觉的道理。” 谷心志喜欢丁秋云这么叫他:“丁队——”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安然盘踞在丁秋云脚下的黑豹陡然亮起了半眯着的灰蓝色眼睛,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径直从丁秋云身侧跑开,顺着楼梯跑下,几秒便不见了影子。 与此同时,061沉了声音,开口道:“小池,有情况。” 两年独立的战斗经验,原本就敏锐的谷心志的反应已和野兽无异,在老板发出预警时,他便立即翻身从隐蔽处露了头,只一眼看下去,脸色便遽然大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