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两行大字:“废品收购”“正在营业”。 大门没有上锁,随着门被推开,一只黄狗冲我们汪汪汪狂吠起来。 “谁啊?”院子正当中一间平房内,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询问声。 “是黄月娥吧,我们是公安局的!” “啥?公安局的?你们是来检查的?”屋内的声音略显担忧。 废品收购站在公安局被列入“特种行业”的范畴,因为这一行业一旦监管不力,就会成为犯罪分子销赃的“天堂”,尤为突出的就是盗窃电缆、井盖等,此类案件要想堵住源头,必须从废品收购业下手。所以这种场所会被辖区派出所单独列出,不定时地对其检查和管理。 “不是,我们是市局的,有些问题想找你问问。”明哥掏出警官证举在半空中。 “市局的?”听我们这么一说,黄月娥放松了警惕,从屋子里探出头来。 明哥应了一声,收起了证件。 黄月娥一看我们都是生面孔,又试探性地问了问:“你们真的不是检查的?” “大姐,检查至少要穿制服吧,您就别磨磨叽叽的了,出来我们简单地问个事情就走。” 胖磊的这句话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好,那好,想问啥进屋问!” 因为案件紧迫,我们五人一头扎进了那间黑乎乎的房屋内。 明哥一进屋便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来,快速地从包中掏出笔和纸准备记录。 “警官,你们想问啥?”黄月娥看我们这阵势,担心地问道。 “张庆生你认识不认识?” “张庆生?” “男孩,虚岁七岁,天天在你这里卖废品。” “家住张圩村?” “对!” “他怎么了?”黄月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担心地问道。 “你很关心他?” “警官,他到底怎么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能不能把张庆生的事情跟我们说说?”明哥尽力岔开话题。 作为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肯定是经常跟警察打交道,黄月娥何尝不知道明哥是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她缓缓地重新坐在板凳上,开口说道:“庆生这娃早在两年前就开始来我这里卖破烂,起先我以为他是个流浪娃,后来才渐渐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个娘。” “那他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 “我一个亲戚以前就住在他们村,庆生家的事情我都知道,是个苦命的娃。”黄月娥有些心疼。 “能不能尽量说得详细一点?” “庆生这孩子别看就只有那么点大,可心里特别有数,而且娃还特别懂事,要不是我家里有三个男孩,经济条件不行,我真想把他供养了。” “张庆生平时都干些啥,你知不知道?” “还能干啥?走街串巷捡饮料瓶。” “每天都是如此?” “对。别看庆生年纪小,但是很勤快,早上天蒙蒙亮就出去了,中午会到我这儿卖一些,然后下午接着出去。我们农村不像城市喝饮料的多,有时候跑一天也就能卖个三四块钱,连顿饭都买不起。也是因为可怜他们娘俩,只要他来,我每天中午都会多给他一些钱,好让他能多给他娘买点吃的。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月’字,娃平时都喊我月娘。” “庆生会不会做饭?”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张口问道。 “巴掌高的娃,连锅台都够不到,哪里会做饭。平时要么是我给他做一点带着,要么就是多给他点钱,让他给他娘买点吃的。” “这些年都是这样?” “对。” 我给明哥使了个眼色,示意我问完了。明哥点点头,接着说:“你最后一次见到庆生是什么时候?” 黄月娥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很肯定地说道:“六天前他还来卖过一次废品。” “那你知道不知道,张庆生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他一个娃能得罪谁?” “你那么肯定?” “别的不敢说,这点我肯定能打包票。除了他娘,庆生跟我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