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边上,瞪眼看着他,同时问:“你是刑仁举?” 刑仁举用手抹去脸上的臭水,呸了两声后,回答:“我是山海关久安当铺的刑仁举,你是谁?” 那人摘下自己半遮面的那块布,又摸索着脸颊一侧,随后将易容的面具直接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纯真的面孔,笑道:“我就是你想找的西南铁唐的当家人。” 刑仁举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纯着面孔,年龄看起来不过20岁左右的女孩儿,还有她那与头部很不协调的魁梧身躯,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女孩儿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将衣服中那些填充物取了出来,顺势也脱下了那身宽大怪异的麻衣,随后叉着腰站在那,冲着刑仁举笑着。 可即便这样,刑仁举还是在摇头,因为这个女孩儿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能扛着自己跑那么远?而且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女孩儿看出了刑仁举的疑虑:“西南铁唐家的人都是这样,算是天生神力吧,就算不是,也必须从小锻炼,所以,我们的身高都不高。” 女孩儿挽起袖子,带着自信的笑,给刑仁举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刑仁举这才相信,往上爬的同时,问:“昨天是你救了我?” “对。”女孩儿书旗一根手指头,顶着刑仁举的额头将他顶回池塘之中,“至少再泡一刻钟,然后跟我去河边清洗,否则的话,你的皮肤会溃烂的。” 刑仁举微微点头:“这是什么水?” “这原先是石灰池,多年来石灰基本上都沉淀下去了,加上后来村里人将废水倾倒在这里面,因为有石灰的关系,无法形成沼气,不过却可以阻燃火油。”女孩儿说完,表情一变,很认真地说,“我叫唐夏霜,我也不知道我是西南唐家的第多少代传人,也不知道是多少代当家的,因为西南铁唐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刑仁举一愣:“啊?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为何?” 唐夏霜冷冷道:“民国二年开始,军阀混战,家里人要不是被抓了丁,要不就是被抓去什么兵工厂里面干活儿,一直到前年,我才发现,我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刑仁举摇头:“对不起,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会坐以待毙?” “树大招风。”唐夏霜苦笑道,“清末的时候,唐家就忘了祖训,开始壮大自己的买卖,与炮哥会有了直接接触,广收门生,扩大自己的势力,但是你不管再怎么扩大,你都比不过那些有兵有枪的大帅们,今天东边来个大帅,明天西边又来个大帅,今天问你要钱,明天问你要人,到头来,什么都没了。” 刑仁举微微点头:“难怪那年我在孝城遇到了定波兄的时候,他为何要一语不发,只喝闷酒,原来是这样,他当时还说,也许以后西南铁唐的当家人都会是女子,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了,是因为原先唐家的规矩是当家人绝对不能是女子,后来传了女子的话,外人也不得而知,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唐家的女人身上。” 刑仁举所说的“定波兄”便是上一代的西南铁唐当家人唐定波,他曾经在孝城救过唐定波,后来唐定波也去过山海关下的久安当铺探望他,并告诉他,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去川西北找他。 这就是刑仁举之所以要千里迢迢来这里的原因。 唐夏霜只是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等着一刻钟过了之后,这才带着刑仁举去山下的那条盘江支流小河中仔细清洗,同时才道出那些冒充西南铁唐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唐家的所在的村子早在十年前就毁于战火之中,后来冒险迁移到才了蔡村,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唐家祖辈铸铁所用的铁矿就在蔡村之上,那个大井就是矿井的入口;其二,蔡家算是唐家的远亲,确切说,应该是百年前唐家的一个分支,为了这口铁矿才改姓为蔡,守护铁矿,目的就是不让外界人知道唐家铸铁的来源。 刑仁举在树丛中穿上唐夏霜弄来的衣服时,同时问:“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简单,唐家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蔡家人想要继承唐家的一切,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唐家的手艺,而铁矿他们又直接卖不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