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拧眉看他:“为什么打架?” 李逸初气愤道:“他们骂梁叔。” 梁煊的父亲梁长平是三中的数学老师,现在正在教高三,平时非常严厉,对待班上的混混从不手软,恐怕就是这样惹的这一群人不满了。 梁煊:“以后这种事先来告诉我。” 李逸初偷偷看梁煊脸色,大着胆子问:“你不生我的气?” 梁煊转身往回走。 李逸初快步跟上:“梁煊你还没回答我,你不生气?” 梁煊被他逼问的没办法,停下来道:“不生。” 李逸初立刻放下心来,梁煊最讨厌他在学校里惹是生非,从前没少教训他,今天却没说他一句,简直要放个鞭炮! 梁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等我几分钟,我去拿点钱,咱们去医院。” 李逸初立刻听话地站在梁煊的班门口等他。梁煊班上的同学都认识李逸初,所以他趁着等人的档口,站在窗户外面和里面的几个女生说笑。 “李逸初,你现在好丑。”女生转着脑袋看李逸初,出言打击他。 李逸初无所谓地一笑:“男人的勋章,你不懂。” 梁煊走到教室门口:“走了。” 李逸初跟上。 “梁煊,我都没发现你打人这么厉害,你是不是瞒着我报了武打班?” 梁煊瞥一眼李逸初乌紫的眼眶,有些闹心。李逸初眼睛特别好看,清澈明亮,认真看人的时候像个小动物。 梁煊:“我每天早晨跑二十圈,你跑了吗?” 李逸初识相闭嘴,他偶尔有几次要和梁煊一起跑,跑十圈就坚持不下去了。 梁煊:“这几天你午休时间来找我,不要单独行动。” 李逸初:“哦。” 夜晚放学,两人一起骑车回家。到楼下看见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就知道梁长平一定在家里等着他俩了。 梁煊三言两语叮嘱李逸初:“等会我跟爸说,你不要多说。” 李逸初跟在梁煊后面上楼,听着前面的人的叮嘱,心里其实不怎么害怕,有梁煊在,他怕什么? 梁长平年过五十,常年的伏案工作让他的脊背微微佝偻,但是肃正的表情却一直让他充满了威严。妻子刘凡在一旁小声嘀咕:“小煊从来都不会跟人打架,这肯定是逸初又惹事了。” 梁长平皱眉道:“两个人都这么大了,打不打架又没有别人逼他们,犯错就是犯错。” 刘凡知道丈夫向来拿李逸初当亲儿子看,她如果多说,到头来反倒成了夫妻之间的矛盾,索性回卧室,懒得管这档子事。 梁煊一进家门就跟父亲实话实说:“爸,今天是他们先找的逸初,我已经说过他了,以后不再和这些人来往。” 梁长平看着李逸初,用眼神问他是不是这样。 李逸初乖乖点头。 梁长平:“明天我去找这几个学生谈谈,今天虽然你把人家制住了,过两天人家又找回来怎么办?” 李逸初立刻道:“梁叔不用,您去找他们,他们会以为我向老师打小报告,那以后更纠缠不清了。您放心,我明天就去找他们把事情说清楚,都是小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梁煊侧头看了一眼李逸初,刚才叮嘱过他不要多说,这会儿竟然说个没完。刘凡从卧室里一出来,梁煊就知道李逸初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正欲开口维护,却听李逸初道:“刘姨,对不起。” 刘凡还没说话就先收到一声道歉,好笑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李逸初:“我们俩在外面打架,让您担心了。” 刘凡:“你既然知道,以后就收敛点,好好读书上学,再过一年你们就要高考,你成绩不好就算了,小煊他是得上名牌大学的。” 梁煊皱眉:“妈。” 李逸初仿佛听不出刘凡话里的讽刺意味,依旧是充满愧疚地说:“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梁长平摆摆手:“行了,回去洗洗睡吧。” 梁家的房子是学校里分配的职工房,两室一厅,李逸初七岁的时候来梁家,那时候他还小,客厅里搁张床就能睡。后来长大了,再这样睡着不方便,梁煊把自己的房间一分为二,中间隔了一道木板墙,分成两个十几平米的小隔间,虽说木板墙完全不隔音,平时隔壁的人走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好歹在形式上是两个单独的空间了。 李逸初进了卧室反锁门,背靠着墙壁坐到地上,他小腿疼的厉害,一路上也没敢对梁煊说。李逸初将裤腿拉到膝盖,果然,小腿前面已经泛着紫黑的颜色,拳头大的痕迹,凑近一看,能看到肿的充血的毛孔,十分恐怖。 “嘶——”李逸初试着伸手按了按,立刻疼的龇牙,很快意识到梁煊就在隔壁,他连忙憋住嘴里的声音。 李逸初拖着腿在抽屉里找药,摸到几种药膏,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但是小腿实在疼的厉害,他随便捞一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