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调养才是。若是将这些事交给她,她劳心劳力地,恐怕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传出喜讯。我想明日就叫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妇科圣手来家里给胡氏诊脉开方子。” 方修文道:“不会的,筠娘当年生了菱姐儿之后又滑了一胎,心气郁结,加上……呃,没将养好才会许久不见动静。如今她心情舒畅,肯定能很快怀上的。不过请郎中开方子让她调养着倒是可以。至于劳心劳力什么的,娘您也太小瞧筠娘了,这点事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别忘了她这些年可是自己开铺子养大三个孩子的。” 方修文本来想说是因为老娘磋磨表妹暗中使绊子,妻子日子难过才导致久久怀不上孩子,可当着老娘的面自然不好说这样的话,便又临时改了口。 范氏不死心,又道:“我自然是希望你媳妇能很快怀上。可她若是怀上了就得安心养胎,毕竟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到时候还得将这一摊子交到我手上来,何苦麻烦。” 方修文笑道:“娘忘记蘩姐儿了,听筠娘说这孩子很是能干,做买卖颇有些手段。即便筠娘有了好消息,身子不便,也有她可以使唤啊。” 范氏脸一沉,呵斥道:“大郎你怎么能这么想。蘩姐儿相貌这般出色,可不能叫这孩子埋没在潭阳这种地方。我想着……”范氏叽里呱啦将自己关于方采蘩的打算全说了出来,最后道:“那些勋贵之家,可不喜欢姑娘家过多沾染铜臭气。你倒好,蘩姐儿这一来,你就叫她一头钻到买卖上头去,生恐别人不知道她之前是跟着她娘一道开铺子做买卖的。” 范氏本以为自己一心为方志远打算,苦心让方采蘩高嫁的想法会得到儿子的支持,谁知道方修文听完却很不以为然:“咱们这样没什么根基的人家,即便人家看中了蘩姐儿本人肯娶她,孩子嫁过去也会叫人轻视。这孩子这些年跟着她娘吃了不少苦,我对她亏欠良多,又怎么忍心拿她的幸福去替远哥儿铺路。况且我的儿子也不需要牺牲他姐姐的幸福来谋取前程!” 没想到儿子是这样的态度,范氏傻眼了,嘴唇翕动着还想再说,方修文却道:“好了,娘您别操心这操心那,只管安心享福就是。我明日就让筠娘和蘩姐儿去巡铺子,咱们家这么几间铺子却盈利那么少,迫切需要懂行的人来好好整顿整顿了。不然这么下去,往后我两个闺女出嫁,咱们家却没钱替她们置办像样的嫁妆。” 范氏还待再说,方修文却干脆利落地道:“冬雪,快将上个月五间铺子的掌柜送来的账本拿给我,我让太太先看看好心里有数。” 方修文一吩咐,冬雪立马麻利地拿钥匙打开了箱子将账本悉数捧出交给他。 范氏气得浑身发抖,偏偏不知道怎么反驳儿子,只能等方修文走后拿冬雪发脾气。冬雪额头上被砸了一茶盅,又被愤怒的范氏罚跪在了榻前。 汪婆子见大势已去,立马溜出去报信给儿子,让他赶紧擦干净屁股,从今往后在铺子里都夹紧尾巴做人,千万别叫胡氏逮住把柄拿来开刀。 范氏在自己房里直骂逆子,气得差点没厥过去。这边胡氏为了清静,干脆带着账本叫上儿子去了两个闺女的第三进院子。到了方采蘩房里之后,胡氏和方采蘩看账本,方志远则和方采菱一道看书写字。 方家的五间铺子分别是胭脂铺,绸缎铺,杂货铺,茶楼以及客栈。盈利最多的是前面两个,杂货铺也有些收入。茶楼就只能挣回运营成本几乎不赚钱。至于客栈,则干脆是亏本。 方采蘩粗粗问了一下张婆子钱婆子,总算大致知道了缘由。因为当初是明氏管理这些铺子,明氏身为闺阁女子,对胭脂绸缎这些比较熟悉,这两家铺子的掌柜也是女的,打起交道来方便。而后面三个,尤其是客栈茶楼,人多杂乱,明氏不方便经常去察看,饶是她再精明,一来二去地那些掌柜也难免会蒙骗于她。 母女两个商量了一番,粗粗定了个大致整改方案,具体措施则要等明日去巡视了铺子再说。 次日一用完早膳,母女三个就坐着轿子出了门直奔自家的铺子。一番察看下来,问题发现多多,胡氏干脆将五间铺子的掌柜以及其他关键人物都叫到了府中花厅再次问话。 从胡氏的神色大家猜到了她肯定会杀鸡吓猴以儆效尤,本来大家以为她会拿亏本的客栈开刀,谁知道胡氏最终却拎出了将将保本的茶楼。她发作的也不是茶楼的掌柜,而是负责采买进货的祁来福。胡氏指出祁来福的罪责是以次充好,竟然胆敢将雨前龙井冒充明前龙井。 祁来福正是汪婆子的儿子,儿子被胡氏当众呵斥,还被要求吐出贪昧的钱出来。汪婆子吓坏了,赶紧跑去范氏跟前哭诉。范氏本就气得不轻,听到这消息,越加认定胡氏是存心打自己的脸。不然为什么那么多铺子的人不追究,独独抓住自己得用的汪婆子的儿子不放。范氏为此气得浑身哆嗦,气冲冲地就要去花厅直接寻胡氏开骂。 刚一走下台阶,却被中午下衙回家的方修文给拦住了。方修文告诉老娘:“拿祁来福开刀是儿子提议给筠娘的,因为那用雨前龙井冒充明前龙井的事情,是儿子的一个属下亲自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