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神色间丝毫没有动手打了大周太子的惶恐不安,就好像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一般。 这样的表现,让原本想要动手教训傅成文的路青苗等人,都悄悄撤回了手,暗暗地给万雄伸了个大拇指。 这万雄动作太快了,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人打飞出去了,虽然觉得有些不服气,但是,见他如此维护首领,红莲军一众人等都觉得十分满意。 万雄见状,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啊——文儿……”薛氏不敢置信地回过神来,就凄厉地惨叫一声,急速扑到了儿子跟前,蹲下身来查看他的伤势。 当看到自己儿子肿着半张脸,涕泪横流地哀嚎时,她简直目眦欲裂,一颗慈母之心都要碎了,她立即红着眼睛看向傅景山,哭喊着对他道:“皇上啊,文儿他都吐血了,你可一定要替文儿做主呀!我可怜的儿子呀,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他……” 一边哭喊,一边恨恨地瞪了秦姝一眼,显然将这个仇记在她身上。 在她心里,儿子做什么都没错,错的是那些勾引儿子的女人。 若是这里是汴梁的皇宫,她非要让人将她拿下,立即处死不可。 傅景山闻言,也连忙上前查看傅成文的伤势,当他看到儿子脸颊高高肿起,牙齿都掉了几颗,还不停地吐血时,脸色顿时像是吞了砒霜一般难看,心中怒火无限蔓延。 就算文儿再不争气,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打了他,就相当于打了自己的脸,万一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就绝后了,他岂能不心疼? 不过,他到底知道对方是特意来救自己的,自己又正值落魄,万事都要仰仗人家,决不能跟对方翻脸,才勉强控制住了怒气。 他深吸一口气,遏制住了到了嘴边的责问,尽量用平和地语气对秦姝说道:“秦首领,之前是文儿不懂事,口无遮拦,不小心冒犯了您。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这里替他向您赔罪了,不过,我可以保证,他只是嘴上有些轻浮而已,心地并不坏。还请秦首领大人大量饶过他这一次,不要跟他计较了。” 秦姝闻言,挑了挑眉,想到刚才傅成文看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恶心,她可是一点都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不过,傅景山都已经拉下脸面向自己赔罪了,她再继续追究,就有些得势不饶人了,何况,万雄也替自己出了气,这种时候,她也乐得大度,便含笑说道:“周天子哪里的话,我自是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 顿了顿,她又“好心”劝导道:“不过,我还是要奉劝周天子一句,以后还是要好好管教周太子才是。周太子已经及冠了,早已长大成人,这样的‘口无遮拦’以后还是少点为妙,免得被人误会。我倒是罢了,若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遇上这种事情,岂不是要被逼得撞墙自杀了。” 傅景山一听这话,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身体都有些发颤,却又不得不忍着怒火应承着,“秦首领说的是,朕以后,必定好好教导太子。” 这时,薛氏已经将傅成文扶了起来,一听这话,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将儿子交给两名士兵扶着,转过身走到傅景山跟前,两眼含泪,隐忍着怒火说道:“陛下,你瞧瞧文儿被打成什么样了?牙都掉了好几颗,说不定连内腑都受了伤,难不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文儿再不争气,也是大周的太子,怎能让人白白欺凌呢?” 傅景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现在能跟秦姝翻脸吗?不能!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得靠人家来保护呢!只能忍气吞声,他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 因此,他只能拉下脸呵斥薛氏道:“住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原本就是文儿有错在先,竟敢对秦首领不敬,被教训也是活该,我看打得还轻了呢!真是慈母多败儿,文儿这么不懂事,都是你惯的。” 薛氏气得差点晕厥,原本想要不管不顾地撒泼,替儿子讨回公道,可是看到秦姝身后长得跟狗熊一般巨汉,还有身后那一排排散发着强悍之气的精兵,这股火气,便被压了下来。再加上丈夫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她只好偃旗息鼓,闷闷地退了下去。 秦姝见状,倒是对傅景山高看了几眼。 原本,她是有点瞧不起傅景山。他明明摸了一手好牌,可以说,在众多势力中,他的基础几乎是最好的,可他却将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实在是对不起这大好的局面,对不起他白莲会首的身份。 可是这一刻,她却对他有些改观了。 只凭傅景山能顾全大局,忍下这一时的屈辱,她就得佩服他。 傅景山缺点很多,他不像秦佑安是个军事天才,甚至连御下都只是靠以前那些老办法,不会知人善任,只会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