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同就皱眉:“这是何意?是殿下不方便,还是……” “何意?”阴成之扭身回帐篷:“稳住了。什么都没说,就是说……什么都没变。” 柴同朝营地外远眺,从大地的震颤中还能感觉到,有大批的兵马正在撤离王城。 这么大的改变,为什么说还没有改变呢。 林雨桐坐在帐篷里,榻上铺着一张小小的羊羔皮。皮革光滑的一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路图。哪个部落朝哪个方向走,走的哪天路线,都有标记。 她得从里面找到一条自家能走的道儿。 正忙着呢,林谅进来了,“殿下,刚接到媚娘传来的消息。昨儿晚上,凉州的城门夜里子时过后……开启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这时间可不短了。 连媚娘都能得到消息,那些日夜监视着凉州的探子,能没得到消息? 戚威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林雨桐起身,在帐篷里转了又转,猛地站住脚:“去!马上带人,将那母子三个救出来……”她伸手在地图上指了一条线路,“将人藏在这条线路上的任何一个你认为是安全的地方,都行。” 林谅将线路记住,就转身出去了。 而第七天一早,一份密报就送到了毕兰可汗的手里,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就将密报仍在火里了。 密报上说:戚威带着人马出城,朝着王城的方向来了。 这就是放屁! 戚威真要来,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 他知道,他离开一步,巴尔顿就会吞噬一步。 他……这是故意放出的风声。 他好奇的是,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戚威要做出这么一番布置。 云姬,他想起了这个女人。 “叫云姬来。”他手里握着刀,这几天不论吃饭睡觉都不曾松开过。吃饭喝水可以借手于人,但这把刀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好。此刻他把这把刀当成拐杖,支撑着身体,稳稳的坐着。 云姬进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里有些感慨:这个男人的生命力,可真是够旺盛的。 垂死的挣扎,到现在却越发的精神起来了。 她谦卑的跪下,叫了一声:“大汗。” “过来。”毕兰可汗的神态堪称是温柔。 云姬心里松了一下,膝行过去,跪在毕兰可汗的脚边:“大汗。”一个称呼,叫的千回百转。 “把头抬起来。”毕兰可汗的头低下去,吩咐道。 云姬微微仰起头,温柔的笑。 毕兰可汗身子向后微微一扬,手里的刀就拎起来,瞬间就放在了云姬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姬的肩膀一沉,扭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我是您掳回来的女人……” 锋利的刀刃划破云姬脖子上的肌肤,云姬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点伤痛还不放在心上,她只是恶心这把刀,总感觉这刀上还沾染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腐肉。 毕兰可汗低声呵斥:“说实话。” 云姬的头微微远离刀锋,手深过去摸了摸脖子上疼痛的地方,黏糊的鲜血沾满了手。 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可汗到底想叫我说什么?我是给你生儿育女的人……我是帮您救回冒都可汗的人,我是帮您拿下凉州的人……我是一心为了您,把您从死神的手里救回来的人。”说着,她语气一顿,“况且,我还有神药要献给您呢。您要相信,有您一天,我和庆格的日子就会好过一天。如果没有了您,他们会把我们母子撕了的。我和庆格,哪怕是出于惜命,也会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