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了些什么,哪怕是跟着四爷的护卫,个顶个的高手,也没听到只言片语。 阴成之只能等他儿子洗漱之后出来,跟他说这情况。 而其他的使臣,早已经在等着了。 都没有在帐篷里面,而是在帐篷中间的空地上,铺着毡毯跪坐着呢。 然后四爷过来,特别平静的陈述了两件事:第一,毕兰可汗遇刺之后,有人在包扎伤口的纱布上藏了秽物,导致伤情加重,如今伤口已经严重腐烂,又高烧不退,情况不是很乐观。另外,还着重强调,去年秋猎可汗遇刺之时,靖国的使团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距离围场不算远的地方。 这两件表面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却叫众人心里一惊。都扭头看向了上官淳。心里也都明白了太孙的意思了。 太孙是想说,别轻举妄动,别叫人家把可汗遇刺的事推到靖国身上。否则,这次的使团,只怕是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上官淳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柴同更是怒了,因为压根就没人知道上官淳在回朝的途中到底在哪里遇到状况推迟了他的行程。他只说身体有恙,暂停休养了一段时间。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没细说,就没人细问。可如今这么一说,就不由的叫人想起初见太孙的晚上,太孙说的,在围场被刺杀的事,以及对上官淳的态度。 很明显,这里面有猫腻。 好死不死的,偏偏北康的可汗在同一天被刺杀,这很容易就被人联想到靖国的身上。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竖子!”文博蹭一下站起来,指着上官淳就骂了一句。 阴成之深深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才道:“诸位都稍安勿躁。事情已然发生了,要追究那也是回朝之后的事了。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怎么从这次的事件中顺利脱身。” “不错不错!”宗人府的经历官大人急忙道:“阴公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爷垂下眼睑:“……这就是第二件事了。殿下说,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毕兰可汗将事情交给长宁公主追查……” “公主为何要接如此一个烫手的山芋?”上官淳急忙问了一声。 阴成之轻哼一声:“不接?难道把这把能要了咱们命的刀递到别人的手里?要真是如此,真换个人查试试,咱们这些人只怕掉了脑袋还做的是糊涂鬼。” 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谋害毕兰可汗,如果不是敌国,不是仇人,那必然是跟几位王子脱不了关系的。交到谁的手上,谁都不敢往他们身上引。而南靖的使团就是送上门的替罪羊,直接拉过来就能顶罪,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底,公主是为了使团,是为了南靖。 这叫人不由的唏嘘起来。 上官淳也有些讪讪的。闭嘴不再言语。 蒙放就催促:“阴公子,请继续。” 四爷将一圈人的表情看了一遍,这才道:“……公主觉得这事棘手。亲手给毕兰可汗包扎伤口的是二王子的生母云姬,可负责王庭各项供给采买的,却是大王子的小舅舅。只是在去年,也就是在秋猎之前,这位大王子的小舅舅却暗地里收了三王子送的一个美貌的姬妾……而这姬妾据说跟四王子的生母有些渊源……” 这一圈子的话说完,直接叫众人懵圈了。 什么意思? 四个王子,谁都有嫌疑。 可究竟是谁,却又无从判断。 但不管是谁,给这些王子有机可乘的元凶,都必然是那次的刺杀。而刺杀的最大嫌疑,依旧是去年来北康的使团。 所以,看似火没烧到使团身上,但他们却始终在漩涡的边缘,随时都可能被漩涡吞没。而他们的人手,只有护卫五百,就算是把各位大人带着的随从护卫马夫伙夫都算上,也才不过区区八百人。在人家的王城里,八百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文博就说:“阴大人,您是上官,这事得您来拿主意。” 这话得到众人的认可,连上官淳都点头。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得求助于朝廷。朝廷大兵压境,迫使北康放人,这是唯一的途径。北康在内忧未除的情况下,会放人的。而想叫朝廷出兵,在座的除了阴家父子,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