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二十四年了。”以前是有佟国维压着,后来是有隆科多趁着,还显不出他来。如今没人压制了,又成了弘历的岳家,以他的性子要是忍得住不搅风搅雨才是稀罕事。“再说了,弘历认不清楚的事,也该叫大家认清楚。”知道自己的态度,跟着他蹦跶的看看还能有谁。 那照这么看,“张廷玉在中枢的时间也不短了。” 从康熙四十三年入值南书房,再就没有离开京城。不光是没有离开京城,反倒成了常年跟随先帝的唯一汉臣,先帝不管是下江南还是去塞外,必带的人种就有张廷玉。 四爷又摇头,“时间是不短了,但他跟马齐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是汉臣。四爷心里没有满汉的界限,但只他心里没有还不行,还得表现出来叫大家都知道。因此,马齐说动了就动了,但是张廷玉,四爷是不会动的。一是这人聪明,知道什么事能掺和什么事不能掺和。先帝时期诸皇子之间的事,他是一点也没掺和进去,那么大的泥坑,像他这样没沾染上一星半点泥点子的真没有。修炼到现在,人是更精明了,就更不会掺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一心一意做起了纯臣,这就是张廷玉给他自己的定位。而四爷呢,也需要一个标杆,表示他对汉臣的看重与信任。所以,张廷玉只要不出大岔子,是可以荣耀到死的。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林雨桐只能替那富察家的姑娘默哀了。 指婚皇家并没有给这姑娘乃至她的娘家带来荣耀,这叫这姑娘在家里可怎么呆的下去? 自小养在伯父的府上,这跟在亲生爹娘身边还是有区别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好亲事,结果的,害的伯父从高位上给掉下来了。这不仅是伯父退下来的事,这牵扯到整个富察家族的未来。好些子弟出仕,没有了这个靠山在,以后只怕再升迁的时候,就有些举步维艰了。 贺喜的人都很尴尬,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内宅里早乱了,这姑娘勉强扶住丫头的手才算没有倒下去。 到底是马齐,人老成精了,脸色微微一变之下,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热情又恭敬的请弘历里面坐,又叫了儿子出来相陪。这才跟上门道贺的客套。什么皇上隆恩,体恤下臣。什么年迈病体,难报皇恩。说到动情处恨不能泪湿衣襟。听的往里面去的弘历差点都已经是真的。是真的马齐急流勇退,给皇阿玛上折子祈求致仕呢。 一喜一悲一惊之下,富察府还是开门宴客了。比之之前还热闹。 四爷也乐得配合,一会子打发太医给马齐瞧身体,说是见不到这位肱股之臣甚是担心。一会子又赏赐了两盆花,说是赏花的时候不由的想起马齐,顿觉想念,觉得该把这花送来也算是君臣共乐了。宴客的时候,四爷还叫给添菜,打发了俩御厨过去,还自带食材的,反正是把这位老臣的面子给的足足的。 八爷在书房坐着,闲闲的摆弄棋盘上的棋子。很快,就没有八爷党这个词了。如今对马齐的处置,就是一个信号,老四只怕是要调任官员了。 以前是官员不能在户籍所在地任职,现在只怕是更具体了。再任上最多可几年,如不能升迁的,以往是不动,只怕现在是不行了,哪怕平调,也得动一动的。如此一来,三年一轮,刚干熟了,人也该走了。想在某一地养出个土皇帝出来的事是绝对可以杜绝的。而贪污这事,至少可以减少各地方在钱粮税收上伸手的机会。因为只有三五年的时间,任期一到,下任官员来接任这账目最起码是爹盘点清楚的。后任可不会给前任填窟窿的。 再加上老四已经有意改税制,对地方的管控更加严谨。虽然不完善,但确实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要但从执政理念上来说,他自问是比不上的。但论起手段,他倒是觉得老四有点操之过急了。 八福晋来的时候就见八爷面前的棋盘上摆的乱七八糟的,原来以为是自己跟自己对弈,闹半天就是闲的自己跟自家玩呢。这么无聊,而已不说回院子去。这都几个月了。 她往他对面一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