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搂抱着林牧的,和父母的合照,骑马的,制作陶器的,这些照片上的她是那么生动,照片的色彩明丽,她像从没有离开过我们。 林牧正在接待来宾,他见我来了,朝我走来。短短几天,他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他把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然而他的眼睛一点神采没有,像是行尸走肉,越是冷静的外表,越是让我感觉他强行掩盖的巨大的痛苦。 我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只是紧紧给了他一个拥抱,对于他,言语已经不能表达所遭受的创伤。这个拥抱过后,我和林牧的眼里都含着眼泪,然而我们都把这些泪意憋了回去,晓丹说过的,不要哭。 林牧为了缓解气氛,首先开了口,声音却是可怕的嘶哑,他指着江一原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不介绍下这位吗?” 我也强颜欢笑着替林牧和江一原互相做了介绍。 “她前几天还一直唠叨着想见你呢,真可惜。”林牧克制住情绪,努力朝江一原笑笑,“你真应该和我们陶陶更早在一起。”他看了我一眼,“陶陶是个好女孩,虽然大部分时间活泼好动,但其实也很脆弱,我和晓丹是真的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你不要欺负她。” 江一原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恩。”他看了我一眼,“我也觉得很可惜我没能和她更早在一起,对你太太的事也非常遗憾。我会代替你们照顾好陶芊的,请不用担心。” 江一原也并没有说那些节哀的场面话,他也给了林牧一个拥抱。林牧非常动容,拍了拍江一原。 “我去那边看一下。”会场陆续又有其余人到场,林牧不得不告辞去接待,而晓丹的父母肿着眼睛也仍旧在维持会场的秩序。 江一原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侧过头吻了我:“还好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是的,幸好。 “江一原,还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一直没告诉你,等晓丹姐姐的告别会结束,我就把这些年我为什么突然离开的原因,还有我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告诉你,一五一十的,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江一原有些意外,也有些惊讶,但是最终他并没有任何责问,只是拍了拍我的头,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拼命忍住眼泪,但仍有那么一些沾湿了眼眶:“我去卫生间补个妆。”我和江一原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卫生间跑去。 然而刚打开化妆包,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迟疑着接起来。 “请问是陶芊小姐吗?我是附一院呼吸科的罗德敏,昨天你在我们这做过检查,我们联合心内科一起看了你的片子和病史,对于你的情况,我们初步诊断认为是肺动脉高压造成的咳血,情况不太乐观,希望你能尽快来医院,我们好再进一步做检查和治疗。” 我有些懵:“什么?肺动脉高压?不是就咳嗽吗?” “咳嗽和咳血是肺动脉高压的一种表现。简单来说,肺动脉高压就是你肺动脉压力升高过一个临界值了,这种病可以独立发病,也可以是由于你心脏病症引发的并发症或综合征,但就算是单纯的肺动脉高压也很容易引发右心衰,并且致残率和致死率都很高,而考虑到你本身有复杂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合并肺动脉高压,你的情况已经听不到明确的心脏分流杂音,室间隔水平双向分流,所以属于手术治疗的边缘状态了。” 对面电话里罗医生的讲解很专业很耐心温和,然而我却如坠冰窟,这个消息像是一个惊雷,整个把我打懵了,专业的术语我不懂,但“手术治疗的边缘状态”几个字却清晰地映到了我的脑海里。 “所以是治不好了吗?”我的心脏本来就有复杂性的畸形和缺损,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我不知道就算能手术,能有多少成功率,“如果发展到严重心衰,还能心脏移植吗?” 罗医生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肺动脉高压高外加复杂性心脏病,不能仅做心脏移植手术,需要做心脏和肺脏联合移植手术,而能否进行移植手术,也要看心脏功能是几级,手术麻醉对心脏影响很大,你的身体现在不太好,对手术的耐受性也有影响,再就是术后疼痛刺激等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