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便全都重新收了回去,他又开始把那些繁杂和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继续安排给我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拒绝赵宗胜后的一个星期,我的工作量有了报复性反弹,每天加班加的晕头转向。 连沈琳琳和张然姐姐都看不下去:“赵康和赵宗胜这两个小人,分明是公报私仇,你这表格和ppt要这几天搞定肯定来不及的,我们一起来帮忙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们都回家吧,赵康这是要修理我,就算你们帮我马上做完了,赵康还会给我新活儿。” 张然有些义愤:“赵宗胜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每天什么事也不干,资历比我们都浅,结果还整天在这儿指手画脚,因为你不和他谈恋爱,每天还阴阳怪气的,我听说他到处在背后讲你坏话呢,说你不识好歹,等着看你以后嫁给什么人呢。”张然姐姐拍了拍我的肩,“陶芊,我们怎么的,也要人争一口气,你赶紧的找个好男人,家世不需要有多好,但至少样貌上甩赵宗胜几条街!你也真是!你就不能捯饬捯饬,出去约约会相相亲什么的!” 我有些无奈,指了指电脑:“那也得让我有时间啊。“ 张然姐姐最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又埋头做起来,等一切收工,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了,地铁已经停运,再过十分钟,能到我家的公交车就也是末班了。此时大楼里几乎已经都没有灯光了,显得有一些阴森,我收拾了东西,赶紧一路憋着气跑到了电梯口。 然而天不遂人愿,焦急地等了会儿,电梯才姗姗来迟,叮的一声在我面前打开。我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迫不及待地跨进了电梯,分毫没在意周遭的环境,因而等我意识到电梯里还有人看到地面上那双一尘不染的男鞋,已经是一分钟后的事了。两个人同在密闭空间实在有些气氛尴尬,我本想活跃下气氛,看下是哪个部门的同事也这么勤奋,然而抬头的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站在离我几步之遥的,是江一原。 这几天因为赵康和赵宗胜对我的夹击,除了加班之外我连睡眠时间都不足,更别说还有时间注重打扮了,这几天几乎就是面如菜色一派灰头土脸,今天更是随便,只穿了一件灰扑扑的蝙蝠衫,因为看电脑累所以戴了一副老土的黑框平光镜,我偷偷瞟了一眼电梯里镜面中我的形象,只能用形容惨淡四个字来描述,而江一原,即便是加班,仍旧穿的有板有眼,西装笔挺,英俊又精神,这状态简直能直接拉去走秀了。对比之下,更显得我蹉跎而狼狈。 好在也正因为穿得这么落魄和土气,江一原根本没有认出我,他静默地站在一边,并没有看我。而我也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倚靠在电梯的一个角落里,弯着腰,低着头假装埋头看手机,垂下的刘海也能帮我遮住脸。这样的形象和气场大概真的没人有欲望多看我一眼,直到电梯达到一楼,江一原也没分给我哪怕一丝目光。 而一到一楼,我正准备箭一般的冲出去之时,背包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我有些惊愕地回头。 拉住我背包带子的江一原倒是很冷静,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已经十一点三十四了,没车了。”他放开了我的背包带子,按上了电梯,那上面b2按钮亮着。 “啊……”我有些颓然,复杂着惊愕和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颓然公交车没了,还是颓然和惊愕江一原最终还是认出了我。 “跟我去地下车库。”江一原仍旧没给我什么多余的目光,他的声音甚至听起来有些烦躁和不耐。 我知趣地闭上了嘴。 倒是江一原反而又开了口:“我住在城西,顺路会路过春燕路,送你只是看在你是员工的份上,加班到这么晚,如果路上回家遇到什么事,还要涉及工伤理赔,还是公司的责任。你不要想多。” “哦。”我干巴巴地应了声。 之后江一原便没有再跟我说话了,他似乎对自己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有些懊恼,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大步走在前面,我吭哧吭哧小跑着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我像上次一样安静地坐到了副驾上,江一原发动了汽车。 然而当我们驶出地下车库驶上主干道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窗外站台上正在关上车门缓缓驶离的公交车。 “怎么现在还有公交车?!”我有些惊愕,这班车的司机师傅可是以绝对的准点率闻名的,应该不可能出现晚点的情况。我这才掏出手机一看,此刻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一,也就是说,如果我刚才直接从一楼跑到站台,是绝对赶得上这班末班车的! 我盯着江一原:“现在才十一点三十一。” “哦,那看来我的手表不准,偏快了。”江一原只是专心开车,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沉静,声音平淡,连睫毛也没多眨一下。 他怎么看也不像是说了谎,毕竟江一原确实也没必要说谎,谁没事愿意说谎多送我这样一个麻烦的员工回家呢,他是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