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样想,但说好了不说的,林爱青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要是有不错的,肯定会帮忙。 屋外方谨言看似在看书,其实注意力都在厨房里,齐教授和林爱青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屋里安静啊,方谨言都听了个真切。 见林爱青没有说出去,方谨言表情方松下来,眉眼带上笑意。 方庭长看完资料,回头扫了一眼,就见方谨言眼神是飘的,脸上带着笑意,注意力全在厨房那边。 厨房那边?方庭长起身走到厨房,就见先前来家里的那女同志还在,正帮妻子准备晚饭,方庭长打量了林爱青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只见过两面,但这个女孩子很有礼貌,眼神干净又坚定,是个好孩子。 结果晚上一问,方庭长才知道,林爱青居然已经结婚了。 “你说谨言?不能吧!”齐教授问明白原因,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有可能。 林爱青长得漂亮,知书达礼,确实很容易吸引到男同志的好感,方谨言性格再内向,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也没在家里说过林爱青已经结婚这事。 “爱青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可惜了。”齐教授还挺可惜的,难得儿子开窍,“先前我要公社还遇着个姑娘,也很不错,家里是沪市的,高知家庭,你也知道什么情况,小姑娘顾虑太多,也没成。” 虽然各地程度不一样,但像齐教授家里这样幸运的,并不算多。 越说越可惜,齐教授忍不住抱怨自己的丈夫来,嫌弃他话少不吭声,这点儿子随他,嫌弃他太严厉,把儿子管得性子跟女孩子似的安静……总而言之,都是方庭长的错。 “……”方庭长是真嘴笨,一肚子反驳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张不开嘴。 第二天,方教授就找机会,跟方谨言透露了,林爱青已经结了婚的消息,方谨言听着,虽然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因为难过而有些呆滞,在她表情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方教授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把事情给戳破了,一是怕伤方谨言的心,二是怕伤了他的自尊。 …… 林爱青一点也不知道齐教授家里发生的事,县里的事,林爱青就更不知道了。 局里最近收到一封信,准确地来讲,是一封举报信,不过信的内容写得有些颠三倒四,完全与事实不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胡编乱造,其中居然还有一条,是举报林爱青恶意插足他人感情的。 现在已经不是一封信,随便一句诬告就能把人拉下马夺了权的时候了,当然,不管什么时候,必要的调查是免不了的,之前是,现在也一样。 也亏得张红强岳父那一系的人被拉下马来,他们就是以此起家的,不然要是两年前收到这信,林爱青就是不死也得剐成皮下来。 “这是爱青亲大姐写的。”魏延安被叫过来确认情况,一看那封信,就特别无语,“信上虽然没有邮寄地址,但这个邮戳是省城的,信纸也是棉纺厂的信纸。” 也不知道该说林卫红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写信知道把笔迹写得难看,也知道要写名字,却不知道把信纸的上半截给裁剪掉,或者当初到县城,直接写好信,把信丢到门卫室里头。 林卫红的情况,打从她在宿舍楼里被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带走后,就已经传遍了各个单位,林爱青的领导也有所耳闻。 魏延安叹了口气,把林卫红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当初魏延安联系精神病院的时候,是找上级医院确定过情况的,林卫红确确实实是二院的病人。 弄明白情况后,领导对此表示同情,也没什么好处理的,直接就把那封举报信交给了魏延安。 如果不是这封信拖延,魏延安今天该去市里买火车票的,不过现在拿到信的时机倒也算好,林爱青不必直接面对,也省了不少伤心,就算回来后再听人说起,事情也已经过去了。 至于林卫红那里,魏延安打算好好替林爱青去讨个说法。 魏延安到省城的时候,没有像约好的那样,直接去省局招待所找林爱青,而是直接去了棉纺厂。 反正他下乡之前也在棉纺厂住过一阵子,熟门熟路,先是找到了林父,回到林家,魏延安坚持让闷在屋里的林卫红出来,四人在八仙桌边坐定后,魏延安把那封举报信拿了出来,交到了林父手里。 看到信,林卫红脸色一白,这信是她精神不正常的时候写的,也是在她去望江公社找林爱青之前投到邮筒里的,她早忘了还有这事儿了。 “这是什么?”林父把信接过来,今天女婿一回来,就这么郑重其事,林父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魏延安也不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