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身新棉衣,需要去公社邮电所自取。 省城林家,林卫红坐在林父林母的床上,看着铁皮盒里仅剩的几张布票棉花票,气得直咬牙,她记得林母这个攒票的小铁皮盒里的票还够做两身衣服的,现在都没了。 不用想,肯定是给林爱青做了送过去了! 布票没有,棉花票也没有了,都是家里的女儿,不是说要公平么,怎么给林爱青做了衣服,反倒不给她做了,等林母回来,她倒要好好问问看。 “你妹妹一直捡你的旧衣服穿,今天攒的布票就给她做了两身,明年再给你做。”林母不觉得有什么,打小林卫红每年都是有一身新衣服的,林爱青穿林卫红旧衣服居多。 家里就这么个条件,林爱青也从来没有挑过,要是隔两年给她做声新衣服,她是要高兴得不得了的。 别说以前了,就是现在,家里的第三代小林磊,也都是捡他妈妈那边表哥家里的旧衣服穿居多,这几年林爱青和林卫红的旧衣服,也有一些被李凤仙捡了送给娘家侄女去了。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穿上头哥哥姐姐的,穿亲戚朋友的,再正常不过了。 林卫红心里气得要死,既然能给林爱青做两身,为什么不匀一身给她,一个一身,这才公平不是么,“那为什么不给我做?” “你这孩子!”林母嗔了林卫红一眼,“你年年都有新的,今年让让妹妹啊,明天再给你做。” 说完,林母就拿着火钳去外头跟人换煤火去了,刚刚有邻居来问有没有火,要拿新煤换烧了一半的煤。 以前林爱青在家的时候,快要换下的煤火经常能换到新煤,但自打林爱青下乡,好长一段时间,林母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生火,有时候来不及,就只能肉痛地拿着新煤跟别人换。 现在林卫红改好了,林母回家也不用再生火了,因为林卫红会及时换蜂窝煤,家里又可以常常给人换了,每个月能省不少煤呢。 林卫红觉得自己装得有些过头了,以至于林母又变得像从前那样,认为她应该让着林爱青这个妹妹,“妈,我想要公平,以后你给林爱青做什么,我也要!你不能偏心。” 林母夹了新煤回来,正高高兴兴呢,猛地听到林卫红的话,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说扯到她偏心了。 “啧啧啧,要让妈不偏心,先把你早年前做新衣的次数给爱青补齐再说。”李凤仙提着块肉进来,手里牵着刚从托儿所接回来的儿子。 今天运气好,猪肉有多的供应,李凤仙想着家里也有一阵子没吃肉了,特意花钱割了些回来。 其实买了肉她们一家三口在家里吃也行,这不是她心里惦记着林母手上的工作么,想着多在林母跟前争点表现,才特意把肉拎到了这边来。 林磊一看到林母,就过去抱住林母的腰,“奶奶,小姑姑写信来了吗?给磊磊寄糖糖了吗?” “……”林卫红被李凤仙的话气了个够呛,讽刺李凤仙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要理智,十多年后才发生的事情,现在不能说,不能说! 林母因为林卫红的话有些受伤,但小孙子软乎乎地抱住她,心立马就软成了一团,把手里的火钳和煤放好,林母才来抱孙子。 等到晚一点林父和林大哥回来,林卫红就彻底没有了开口提衣服的机会,等晚上回到屋里,林卫红打开衣柜看到自己少少的几件衣服,心里攒满了一肚子的气。 家里的票已经用的,林母没法再给林卫红变出一件衣服来,想来想去,自己抽着不上班的时候,拿自己的秋季新工服熬了几天夜,给林卫红改了一身。 林卫红对蓝色工服喜欢不起来,但经过几天的冷静,她已经平静了下来,跟林母道了谢,就把衣服拿回了房间,只是拿回去后一直压在柜子里,根本就没有穿出去过。 “这棉花絮得可真厚实。”满妞陪着林爱青一起去的邮电所。 林爱青摸了摸衣摆,外面是蓝色罩衣,里头是碎布料拼的棉花内胆,可以分开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林母的手艺,衬衣林母不会做,但做棉衣林母是做惯了的,林爱青打小就是穿着林母改的衣服长大的。 “我妈做的。”林爱青眉眼微弯。 被子也是林母亲手缝的,衣服的棉花是新棉花,被子里的棉花应该是林爱青以前盖的那床拿去新弹的,但一样松软温暖。 白滩坪这边的气候其实要比省城的好,这边更靠南一点儿,冬天没有省城那么冷,但也是零下,据满妞说,年年都要下大雪的,雪大的时候,都能把竹子压弯到地上去。 有一床厚棉被是很有必要的。 这个时候,很多知青都收到了从家里邮来的棉被。 徐向阳走的时候虽然顾美芝说不管他,但他一直不回来,顾美芝还是给他寄了一床大棉被,比林爱青那床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