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总觉得不大可能。 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修拖拉机! “刘保田,别不是你拿了人家什么好处,那姑娘细胳膊细腿地,怎么可能会修拖拉机!”出声的是刘大根,刘栓柱的父亲,跟小刘队长一辈人,不过年纪跟老队长差不多岁数。 刘大根背着手,手里夹着根没抽完的烟卷,目光在林爱青和小刘队长之间打着转,仿佛他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林知青是省城来的,她父亲是省棉纺厂机修组的组长,明白了。”小刘队长脸上的喜气一滞,严肃地看着众人,“拿什么好处,你们谁给我说说,拿点好处是我能修还是你能修,都不记得了!区里的技术员来,咱们拿了多少吃的去填,人修好了吗?” 大家伙也想起了区里来的那些个技术员,跑到村里来,揣着点本事就耀武扬威地,结果啥事没办成,吃的喝的倒没少造,最后吃不了兜着走,还捎了不少回去,想想就来气。 “还真是林知青修好的!可真看不出来。”村里人都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拖拉机修好了就是好事,眼看着双抢要来了,有了拖拉机,要省多少劳力啊。 反正他们也不会开拖拉机,这林知青既然会修拖拉机,拖拉机自然是交到她手里更有保障。 也就刘栓柱和他老爹不高兴了,拖拉机手可是个又轻省又风光的活,农闲时还能拉点儿私活,赚点儿外快。 这要是林爱青是早前的知青,刘大根还能往林爱青身上泼脏水,说是林爱青故意把拖拉机搞坏的,现在可不成了,拖拉机坏了两年了,林爱青才来多久? 半个月不到! “你当初就没学着点儿?”大家伙呼啦啦又去看拖拉机去了,就留刘大根父子在原地,刘大根吸了口烟,深深地皱着眉头问刘栓柱。 刘栓柱一脸的怒气,“当初那师傅压根啥也不教给你,就是问也不说,就几天功夫,我能学会什么!” 这就是推卸责任了,同样是一起去学开拖拉机学修车,旁的生产队就有拖拉机手就能上手修一些小问题,只刘栓柱是半点也不会,就是开拖拉机,也是开到沟里好几回,才慢慢熟练起来的。 当然他这样的人也不止一个,只不过那些人运气好,这时候拖拉机质量好经造,至今没出什么大问题而已,小问题直接打上二两酒,找别的拖拉机手修修就成。 “林知青,你是这样儿的!”老队长给林爱青比了个大拇指。 老队长自来看不起女人,虽然公社年年喊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但老队长觉着,女人天生就该是围着灶台男人转的,能生儿子照顾好家里就是好女人了,顶什么半边天啊,也就顶着家里那块天。 就看城里下来的那些个女知青,你瞅瞅,读了书的,文化高着呢,结果呢?读了书有个屁用,还不是到乡下来了,来了还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会,光会哭。 林爱青这回可是扭转了老队长的印象了,觉得这闺女不错,少有的能干。 能让老队长比这个大拇指,就是男同志也很少见,很看得起林爱青了。 “满妞多跟人林知青学学,以后嫁了人,也有门手艺。”老队长这辈子就三个闺女,早嫁远了,现在住在小刘队长家养老,不然以前的村长,现在的大队长的位置也不能举荐刘保田。 提起嫁人,满妞有些不好意思,“太爷,你说什么呢。” 老队长就乐,挥了挥手,让大家伙别围着拖拉机转了,都下地干活去,又让小林队长把自己扶上拖拉机,让林爱青把拖拉机开回去。 现在地里的活还用不上拖拉机,可不能再乱开了,得省油。 坐了林爱青的拖拉机回去后,老队长这回真信了林爱青的本事了,这拖拉机开得稳当。 你说他们队上这公路,也是年年修的,但以前刘栓柱开拖拉机的时候,基本就是拖拉机突几声,拖拉机要颠簸双倍,林爱青这个肯定也颠簸,没办法,毕竟是拖拉机,但就是让人觉得稳当得很。 把拖拉机开回仓库,拉上雨布,满妞扶老队长回家,林爱青就回知青点了。 在人前林爱青咬着牙死忍,这会没人了,整个人都在抖,没法控制的那种抖,两条手臂压根就不能碰,抬都抬不起来,酸疼得厉害,虎口那块早就磨破了。 知青点里这会没人,基本都上工去了,林爱青咬着牙,来回跑几趟去打了水,烧了水洗了个澡,把衣服搓了晾上后,才憋着眼泪回床上准备躺着。 好在林母怕劳动强度大林爱青受不了,给她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