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蟒袍鸾带。贺缈起身想逃,又被扣着双手压回了榻上。谢逐俯低了身,在她耳畔咬牙, “你不是想知道我还要如何算计你吗?我最想用的法子, 就是将你关在这寝殿里,锁在床笫之间……永远。” 他的声音沙哑暧昧,像触在她腰间的指尖一般火热炙烫, 激得贺缈一片颤栗。可谢逐却没再手下留情,一手顺着她的腰肢抚了下去,嘴上仍不停地说道,“如此, 就不会担心你受伤,担心你走丢,担心你又被人哄骗了去, 不会患得患失,不会瞻前顾后……” 他的吻从贺缈唇上移开,在锁骨流连了片刻,又辗转回了眉眼,却在她的颊边触到了一片冰凉的濡湿…… 谢逐动作倏地顿住。 殿内安静下来,就连衣料间摩擦的窸窣也消失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垂下的幕帷里才传来几不可闻的低声啜泣。 谢逐蓦地松开身下的人,掀开幕帷下了榻,衣衫凌乱,神色比先前还要复杂,却已敛去不少戾气。 “我再问一遍,”他侧过头,嗓音清冷,仍带着些沙哑,“非亲征不可?” 半晌,幕帷里才飘出气息不稳的女声,“是……” “好,好……好。” 谢逐连道了三声好,漠然地背着身整理好了衣衫,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自此之后,谢逐消失了。 没有带上明岩,他只是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事实证明,从危楼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若是真想隐匿自己的踪迹,哪怕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都查不出丝毫端倪。 而之前能看住谢逐,也纯粹是因为他不想离开。 陆指挥使对这样的结果感到非常挫败,他难以接受自己的锦衣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仅被看似文质彬彬的首辅揍了个半死,而且现在连通缉都找不到人。于是又一次加大了锦衣卫的训练力度,让整个镇抚司苦不堪言。 而没了首辅,便再没人可以劝住女帝。 两日后,鸾台一干文臣被留在了盛京,女帝在一众百姓的呼声里起驾亲征。 算起来,这是贺缈第二次上前线战场。 上一次,她在战场上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箭封喉。而这一次,她面对的敌人,是她手把手教骑射的义弟。 - - 永初十年春,晋颜两国开战。 一边是大颜女帝亲征,另一边大晋则是由英国公慕容拓领军,在包含玉沧在内的沧澜三州内外安营扎寨,史称沧澜之战。 贺缈一到军营,楚霄便跑到她帐前负荆请罪,是当真裸着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背着荆条的负荆请罪。 “陛下,”他的额上沁满了冷汗,“是臣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这才酿成如此大祸!” 那日误杀晋将,他本要立刻自刎谢罪,却被手下硬生生拦了下来,让他等女帝发落。可即便如此,事情闹成这样,他也再无颜面对贺缈,说罢便从一旁夺过把剑想要抹脖子。 “铛——” 石子精准地击中楚霄的手腕,让他痛得松了手,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贺缈神色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过了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语调也是如此,“你若死了,谁帮朕打这场仗。真想死,也等打完这场仗。” 送走了楚霄,贺缈的营帐里却又被送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这一位被捆得五花大绑丢进来时,贺缈正擦拭着腕上的琉璃钏,看清底下的人时,出乎意料仍是没有什么反应,“星曜?你这是逃反了方向才闯入朕的营中么?” 被捆的,正是已经逃窜了许久的前国师星曜。 “陛下,这厮在咱们营外逗留了好几日,莫不是大晋派来的探子?” 定远将军踢了他一脚。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