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朝她点了点头, 便一把拉住了谢逐的衣袖,“逐儿!你怎么也今日就要走?我听他们说,女帝原本让你在玉沧多留几日, 怎么今儿就要走?是不是,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夫人心中其实有些慌,昨日她在屋里刚训斥了妍儿,谁料如宜回来便说大公子和方姑娘似乎进了院子, 却并未瞧见人,这教她十分的不安,生怕那些话已经让逐儿听了去。 谢逐面色稍稍缓和,抬手安抚地覆上了谢夫人的手, “母亲不必多心。只是我如今身为首辅,万不能恃宠而骄,这几日政务繁忙, 歇息不得。” “可……” 谢夫人微微松了口气,可仍是舍不得地拉着谢逐的手,“可你才回来没几日。” “以后还有机会。过些时日,若您和父亲生意上得空了,也能带着芮儿和……和妍儿去盛京。” 提到谢妍时,谢逐还是不自在地顿了顿。 谢夫人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显,强颜欢笑道,“好,好……那你们一路当心。” 陆珏已经牵着马走到了谢府门前,轻咳了一声。 见状,贺缈转身看向谢夫人,还是出言打断了他们母子分别的戏份,“谢夫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夫人眼眶微红,背过身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如宜。” 闻言,崔大娘捧着一做工精致的奁盒走上前一步,“夫人……” 谢夫人接过奁盒,缓步走到贺缈跟前,扬唇笑道,“方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能收下。” 说着,她揭开奁盒,奁盒里赫然躺着一对赤色澄莹的琉璃钏。 这琉璃钏一看便是上好的成色,怕是千金难买的首饰。若赠予她这个才相处了几日的外人,有些太过贵重了吧? 贺缈一怔,下意识望向谢逐,“这……” 她隐约觉得这个琉璃钏的来历并不简单,若是什么祖传,传给谢家儿媳的,她怎么敢收? 事实证明,她这次的直觉倒是的确有些谱。 谢逐只往那奁盒粗粗扫了一眼,便知道谢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正如贺缈所料,琉璃钏当真是他们谢家一代一代传给儿媳的信物,谢夫人已经拿着这对琉璃钏在自己眼前来来回回晃了许多次,意图便在催他快些成家,今日竟还直接做主要送给“方以唯”。 见贺缈求助地看了过来,谢逐心头又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探手将那奁盒接了过来,“母亲,方大人不常戴这些物件。” “可……” 谢夫人仍不死心,朝谢逐递了好几个眼神。 谢逐只当做没看见,低垂着眼不由分说将奁盒交给了身后的明岩保管,“这琉璃钏我会好生保管,至于送予何人……母亲就不必再操心了。” 听这话的意思,这琉璃钏果然是谢家的传家宝。 贺缈暗自舒了口气。 送给心中准儿媳的首饰还是没送出去,谢夫人不免有些懊恼,可这种懊恼却在谢妍慌慌张张冲出府门时烟消云散。 “大哥……你为何今日就要走?” 谢妍显然是刚听到消息一路小跑赶过来质问的,气息不稳,鬓发也有些凌乱。 谢夫人如今一见谢妍便绷紧了神经,生怕她出言不逊,又说出什么“疯言疯语”。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谢夫人与谢妍这母女二人也足够唱一出大戏了,贺缈招惹不起,也担心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只能敬而远之,趁她们不注意,转身上了马。 低着头扯了扯缰绳,贺缈的眼神却还是不自觉地往谢逐那里瞟,心中对这一家子复杂的情感纠葛仍是有些好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