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自威、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顿饭吃得极是祥和融洽。徐阳这个人,君子如玉、温文尔雅,就宛若冬日里徐徐升起的太阳,温暖而不张扬。这样的人,应该很难让人不喜欢的吧?! 那天送走徐阳之后,爸爸把我叫到跟前,紧张兮兮地问我,“一一啊,之前你说的,不跟对方谈上个五年以上绝对不会结婚的。这话可还算数?” 我正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就被妈妈一把拉到身后。她像母鸡呵护幼崽一样将我护在身后,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就向爸爸反驳,“说什么呢!我们一一现在也已经24岁了,再谈个五年,等生孩子不得30了?” “30岁也不大嘛!”爸爸感叹。 “你就不想早点抱外孙?”妈妈反问。 “我……”我分明听到爸爸迟疑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却还是死守着自己的阵地,“再迟几年也是一样的!” “可是30岁之后生的孩子不如30岁之前生的孩子质量高啊!”妈妈终于拿出了他们知识分子应有的知识与阵势,试图以生物学的理论知识占据绝对优势。 “那我们一一不也是你30岁之后才生的?!” “所以才这么笨啊……” 我终于听不下去了,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一个人回了房间。 边走边在想,徐阳这个人还真是厉害,这才见一次面,怎么就把我妈收拾得如此服服帖帖!分明前不久,妈妈还很是舍不得我嫁出去的…… 一个人坐在床前,我开始思考爸爸提的那个问题。出嫁,嫁给徐阳,好像很遥远的样子,却又好像马上就要到来了。跟徐阳认识到现在,这一个个日日月月,分明是一步一步地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可为什么,我依然会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结婚……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之前很火的“是嫁给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的问题,我爱的人……算了,徐阳爱我,我也可以努力学着去爱他,结婚之后,应该也是可以和和美美的吧! 我拿起床头的台历,看了看计划要去看苏晴的时间,日程越来越近了。明明一切都做好了准备,万事俱备,坐等时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没有自以为的那种喜悦的感觉。执着了太久,好不容易盼到了头,却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执着些什么。到底是太想念苏晴,还是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霍明远的死,其实跟我毫无干系? 我把台历放下,挑了张好看的信纸,抬笔开始给苏晴写信。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虽算不得惊天动地,却也是惊心动魄,更重要的是,这一切,大都与她有关。然而,我却一点都不能向她提起。我想了许久,只给她写道:你送我的仙人掌马上就要开花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之后,我去看你! 黄昏时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是泣血的玫瑰,一片一片的花瓣都在凄美地调散。我下楼去给苏晴寄信的时候,正好遇到林溪。他一身白色运动服,手里拿着网球拍,仿佛还是高中时的那副模样。 我用拿着信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冲他笑道,“我要给苏晴寄信去了,过两个月,我就去看她。” “过两个月?具体时间定了吗?”他眉梢微微隆起,闲着的左手往兜里一摸,似是要找什么的样子,却是什么也没有拿出来。 “8月2号,”我看他的样子,只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见了,急忙问道,“怎么了?找什么呢?” 他的隆起的眉头却倏忽之间舒展开来,眸光坦荡,面容安详,带着点笑意向我解释,“没什么,想看一下手机,忘了今天去打球的时候没有带。” 我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问道,“要不要先用一下我的?” 他的左手分明已经伸了出来,却又在中途收了回去,“算了,回去看也是一样的。” 他的脸色有些落寞,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我想,此刻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赶紧与他告别,放他回家。但我看着他这么人畜无害的样子,就不舍得这么轻易地放他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提醒了他一句,“等暑假我跟我爸妈说的时候,你可一定得帮着我!” “嗯。”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我的眼里,唇畔的笑意尽是些破碎的痕迹。 我一直觉得,林溪的脸有着非常好看的棱线,虽然张扬,却丝毫不显突兀。我也一直觉得,林溪的那双桃花眼深不见底,每一个眼神流转都让能人想入非非,却又想得不对。但是在那一刻,我却恍惚间好像懂了,他的眼睛深处,那无尽的破碎与落寞。 可是他怎么会落寞呢? 我正想得出神,就听他轻轻问道,“你跟徐阳商量好了?” 我点点头,“他说到时候请个假,再跟别人调一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