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的声音带着些疲惫,疲惫中又透着些喜悦,“一一。” “嗯,徐阳,我跟唐糖她们在外面野餐,你要过来吗?” “野餐啊,可以带家属?”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是出奇的好听。 我被他这一个“家属”说的有些心慌,只硬着头皮问他,“你来吗?” “今天恐怕不行……”他笑笑,“现在在医院呢!走不开……” “恩,”我也笑笑,“没关系,那你忙吧,工作重要。” “一一,”他缓缓开口,“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的话,记得早点跟我说一下。”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就听他又开口,“我好跟别人调班。” 于是在那顿野餐中,最终还是我一个人坐享其成。依唐糖的理论,不会做饭的人,都还是个孩子,未必真的有人照顾,却怎么都离不了别人的照顾。 唐糖说,照我这样,有人宠着还好,一旦失宠,日子就会过得很艰难。 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得的正襟危坐,身上散发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气息,我虽然知道她这表现不乏故意演戏的成分在,可是她说的如此有道理,我必须得好好想想才是。于是我决定发奋图强,好好学一手厨艺,假使哪一天真的陷入孤立无援之地了,也总不至于把自己给饿死。 既然要学了,就要好好学。既然要学好,就必须得找个好师父。依着这样的理念,我必然是要拜到林叔叔的门下无疑。 于是我第二天就拿着点心敲响了楼下的门,开门的是陈阿姨,看到我就两眼放光。我想,就算是亲女儿回门,陈阿姨的反应也有些夸张吧! 当知道我的来意之后,陈阿姨指着我的脑门儿点了好几下,一个劲儿地说我没出息。她说,真正成功的女人不用练得一手好厨艺,而是有一个厨艺巨好的丈夫,让他日日为她洗手作羹汤。 我想这可能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但可能大多数女人都只能这样想想,而我,便是这大多数女人中的一个。我讪笑着,“哪儿能每个人都像您这样,运气这么好啊。” “我看一一就有这样的运气!”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看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我仔细想了想,徐阳的手艺好像真的不怎么样,跟林叔叔相比的话,哎,还是别比了…… “阿姨您又取笑我呢。”看着陈阿姨意味深长的样子,我终于缓过神来,不由失笑,陈阿姨向来喜欢开玩笑,怎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这么轻易就当真了…… “怎么会呢?你看林溪的手艺不就很好?”陈阿姨依旧保持着百年不变的笑,突然又一本正经道,“要不,阿姨给你介绍一个?” “阿姨,您忘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努力保持脸上的笑,尽量不让它显得僵硬。 “没事啊,男朋友嘛,又不是老公,不好咱就赶紧换!”陈阿姨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捧着茶盏,慢悠悠地晃着,那样子,就像古时候的官太太,说一不二。 这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保持不了脸上的笑了…… 最终我还是跟着林叔叔学了几次厨艺。其实以我这半吊子的水平,说“厨艺”实在是有些玷污了这两个字了。手工刀就像我自己的手,让它向左它就向左,让它向右它就向右,分毫不会差。但是菜刀嘛,就像是一个惯用短刀的人从别人那里偷来的长鞭,真的是怎么使怎么别扭。 林溪知道我跟着林叔叔学厨的时候,将我大肆嘲笑了一番。他说,“程二啊程二,说你二你还不承认,菜刀是应该这样使的吗?你以为你在雕花还是在刻版画?” 他还说,“一一啊,洗洗睡吧,把醋当成了酱油,这一锅子菜还能要吗?” 最后,大概是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