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一个并不算很晴朗的周末,我认识了一个名字带“阳”的男士,以一种极其乌龙怪异的方式。 从那天之后,我便常常在晨练的路上遇到他。再后来,我们开始经常地一起晨练。 我不由在心里感叹,苏晴果然天资聪颖,连这么个被人长久以讹传讹的“真理”都能勘破,着实是让人佩服。 我日复一日、亘古不变的晨练,在徐阳的加入下,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整日在手术台上操刀的医生下了手术台,也可以这样的平易近人、风趣幽默。 又也许,是我向来笑点太低。 我想,徐阳的出现,不早不晚,恰好填补了我内心的担忧与孤寂。以致于那些日子,我竟不再急着相亲了。 我每日准时出门晨练,偶尔会在晨练后与徐阳一起在街头吃点早点。依旧在有月亮的晚上倚在窗边剪花,然后,看着林溪与小曼姐一起下车,分手告别。 我曾给林溪买过一条宝蓝色的绢子,放在床头,偶尔兴致来了,也会细细地给他绣上剑兰。我想,也许等到他们结婚那天,我就可以把剑兰绣好了。 有时候又想,也许,我该给他绣一朵并蒂莲。 大约一周之后,林溪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作好像终于告一段落,周末不再加班,晚上也不再晚归了。小曼姐也好像突然闲了下来,经常会到我们这栋楼来串门,当然,大部分都是去林溪家,只是偶尔会到我这里来。 林溪还是不改往日恶习,一闲下来就喜欢捉弄附带打击我。以前的我虽然战斗力远不如他,但还是会以卵击石、垂死挣扎几下。只是现在,我一想着也许不久后他便要与小曼姐结婚生子、搬离这里,就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了——反正马上就要走了,就让着你点吧。 于是林溪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今天支使我给他做这个,明天支使我给他做那个。这倒罢了,还挑三拣四的嫌我做的不好。就算他想在离开之前给我留个深刻的印象也不至于这样吧!还真的把老虎当病猫了不成?! 可是想想他每天早出晚归持续了那么久,可能心里早已积怨成疾,我那想要喷发的小火山就瞬时熄灭了。 其实从小到大,对他的奚落嘲讽,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是每次他拿我与小曼姐比的时候,我还是免不得心里钝钝的疼。 这样的话,等他跟小曼姐结婚了之后,就更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了吧。我想。 前些日子我闲着没事,刻了许多版画。林溪见了似乎很喜欢,说要我哪天有空了给他也刻一个。这天林溪正在我的房间里挑我的版画,夕阳的余晖刚刚散去,屋子里一片安详静谧。林溪尚在对我的作品挑三拣四,小曼姐便在这个时候言笑晏晏地走了进来。 我一脸笑意地招呼小曼姐过来挑几个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带回去,谁知小曼姐对我笑笑,开口却是对着林溪,“林溪,张总说今晚开庆功宴,你还不收拾收拾出发吗?” 林溪站起身来,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走出房门前不忘回头一脸嫌弃地叮嘱我,“记得把我做好看一点,这张丑死了。” 然后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把那张被他嫌弃的版画挑出来,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出哪里丑了。 虽然,的确是不如他好看。 ☆、第15章 林哥哥与程妹妹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奇妙。在我整日里担心嫁不出去、四处相亲的时候,月老在一边袖手旁观,而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又忙活着帮我牵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总之,在我停止相亲之后没多久,徐阳便向我展开了爱情攻势。平日里就陪我一起跑步、散步、吃点心,周末不值班的话会约我去看展览。 其实像我这么迟钝又没自信的人,自然是不敢把那么点小恩小惠、小陪小伴与“追求”二字混为一谈。只是徐阳曾经说过几句话,让我不得不想入非非。 他问我,一一,你上初中的时候,真的不认识我吗? 他还问我,一一,你初二的时候,真的没有收到我给你写的信? 对于这两个问题,我确实有认真回想过,然而记忆的长河波光粼粼,闪瞎了我的眼都没让我看到有关这两个问题的影子。 我记得,徐阳看到我迷茫的表情后,脸上的表情很受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