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云郡主没想到顾嘉竟这么说,抬头望向她,眸中感激,却越发羞愧:“你不必原谅我,我也不需要谁的原谅,便是别人原谅了我,我也没法原谅我自己。孟国公府……这辈子我也没脸回来了。” 翔云郡主离开了顾嘉这里后,便过去了容氏处,她跪在了容氏面前,把辉哥儿托付给容氏,向齐大要求下堂,说是要去外面庵子里带发修行,为国公府祈福,为顾嘉祈福,也为自己的孩子祈福恕罪,度过余生。 容氏看看怀里那惹人疼爱的辉哥儿,再看看自己大儿子,也是无奈,只好道:“我虽然是当婆母的,但却做不得主,你是对不起阿嘉,那是你和阿嘉的事,至于大郎要不要休你,也是你和大郎的事,至于辉哥儿,我倒是暂可以帮着你养。” 翔云郡主抬起头,看了辉哥儿最后一眼,之后祈求地望向齐大:“给我休书吧。” 声音低弱疲惫,是历经沧桑后的无奈和黯然,仿佛烧烬的死灰,再也染不起半分的热情。 齐大定定地看着翔云郡主,半晌后,才道:“休书,我不写。但是你,离开孟国公府,如你所说,去带发修行吧,一辈子不要回来。” 他别过脸去:“等辉哥儿长大了,我不想向他解释为什么我休了他的母亲,你自己解释。” 说完这个,他转身离开了。 翔云郡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艰难地起身,往外走去。 身后,容氏怀中的辉哥儿发出啼哭声,一声一声的。 不过翔云郡主并没回头。 她曾经以为辉哥儿是她人生中的污点,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她才是辉哥儿人生中的污点。 翔云郡主离开了,齐胭也因为洛九寻到了宅子搬出去了,国公府一下子冷清下来。 幸好这个时候齐三齐四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 这哥俩差不多年纪,成亲都是前后脚,国公府一口气办了两桩婚事,总算是把之前的消沉之气冲了过去,满府都是喜气洋洋的。 顾嘉查过这两位弟妹的背景,知道这都是大家闺秀,一个性格温柔,一个活泼天真,万万不会出事的,自然是放下心来交往。 两个弟妹也颇为敬重她这个大嫂,妯娌几个团团融融。 而就在家里总算重新恢复了往日祥和的时候,齐大自请过去凌州镇守了。 原来如今新皇登基,四夷颇有蠢蠢欲动之态,北疆临界的北狄人存狼子野心,还有凌州一带的倭贼越发猖狂,当地官员几次上书,是势必要派人整治的。 齐大竟然上书自请过去,皇上自然答应了。 容氏听得,气得不轻,好一顿骂。 齐大却是铁了心要去的。 凌州那地,紧邻东海,这几年时不时有贼寇骚扰过往船只,听说那都是倭国的贼人,嚣张得很。 齐大这是想过去治理倭贼了。 容氏让国公爷和齐二都劝劝齐大,怎么也不好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是说好了,父母在不远行的吗? 谁知道国公爷和齐二都与齐大聊过后,反而赞成齐大过去凌州。 好男儿总是要建功立业,出去一趟增长见识,多挣个功勋也是好的,再说在家里,看着辉哥儿,难免想起之前的事,不过凭空添堵罢了。 容氏听了,想想也就许了,只是叮嘱千万保重身体,总不要辉哥儿没了娘又少爹的。 顾嘉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起来,每日无事时把自己那些买卖打理下。 她嫁过来之前那么几万两银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