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齐二并没见过。 “那是糖稀。” “糖稀是什么?”齐二不耻下问。 顾嘉白了他一眼:“吃的呗。” 齐二明白了,颔首:“那我们去尝尝吧。” 顾嘉点头。 于是这两个人过去,要了两份,齐二拿出银子来要付。 人家摊主一看:“哟,这是真真的银子,小摊儿小本生意,找不起零钱。” 顾嘉利索地拿出来四文钱,摊主笑呵呵地接了。 齐二捏着那银子,看了看顾嘉,只好收回袖中。 两个人接过来属于自己的糖稀,齐二有些不明白,去看顾嘉,只见顾嘉一手拿着一根麦秸,两手不停的缠绕着手中的糖稀,那糖稀是有黏劲儿的,被两根麦秸时而拉长拉细,时而缠来绞去,偶尔间有糖要流下来,顾嘉就利索地再一绞,就把那要流淌的糖稀搅在麦秸上了。 最后绞得那糖稀由暗红色变成了泛白的意思,原本稀薄流淌的糖稀也稠而黏了。 顾嘉递到齐二手里:“来,尝尝。” 齐二接过来,疑惑地看了看,尝了一口,仔细地品过后,颔首:“好吃。” 顾嘉不信:“真的?这么甜的东西,你竟然觉得好吃?” 她分明记得,上辈子他是不爱吃甜食的,糖稀这种又低劣便宜又甜得发齁的粗陋吃食,怕是更难入他的口。 然而齐二却是真心实意觉得好吃。 自从齐二要提亲,顾嘉却跑了后,齐二大病一场,病好后这口味就变了。 他就爱吃顾嘉曾经喜欢的糕点,甜甜的糕点。 连带着如今觉得糖稀也是好吃的了。 齐二吃了一口那糖稀,望着顾嘉,品味着舌尖那丝丝的甜,哑声道:“我就是觉得好吃。” 因为每次他吃那些她会爱吃的吃食,都会忍不住想,她吃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顾嘉见他说得跟真的似的,也是有些纳闷,眼珠一转,干脆买来了各样乡间吃食,统统塞给他:“尝尝这个,吃吃这个!” 于是齐二就成了:左手糖葫芦,右手糖稀,胳膊上挂着一串烤蚂蚱,嘴里还叼着一块芝麻糖。 顾嘉:“嗯哼,味道如何啊?” 谁知道齐二却突然不说话了,直视着前方。 顾嘉纳闷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面有几个模样光鲜的,看样子是途经此处歇脚喝个茶水,这几个人说着话,时而大笑一番。 这好像是……齐二的同僚? 正琢磨着这群人怎么跑这里来了,顾嘉的胳膊突然被齐二握住,之后他拽着她快步地离开。 他力气大,她想不走都难。 闪避开人群,几乎是跑一样走了好一段,齐二的脚步才停下来。 顾嘉跺脚:“你做什么?你看看,糖稀没了,糖葫芦掉了,就连蚂蚱——” 顾嘉提起齐二胳膊上的那草串串,上面的十几只烤蚂蚱如今只剩下几只蚂蚱腿在晃悠,摇摇欲坠! 齐二看顾嘉恼了的样子,忙道:“这些我再去买来,你先别恼。” 顾嘉嘟嘴:“那你得跟我解释,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是贼,还要避着他们?” 齐二无奈,只好低声对顾嘉解释道:“他们是我的同僚,我年纪轻,初来乍到,官位又比他们高,自然不能失了庄重,这样岂不是没了官威?” 什么? 顾嘉惊讶地望着齐二,打量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顾嘉带着齐二,躲过了那群“盐政司同僚”,又去大肆买了一番,顾嘉把各样乱七八糟的小吃食都塞给了齐二。 “这不是让你吃的,是让你帮我拿着。不然——”顾嘉挑眉,威胁齐二说:“我就把你吃烤蚂蚱的事告诉你的同僚,让你丢人。” 齐二看着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笑了:“好。” 顾嘉先尝了烤蚂蚱,又吃了糖稀,吃了糯米糕,吃了素签儿,吃了个心满意足后,才带着齐二过去各处打探下如今的行情。 他们走着间,来到了一处,却见这边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在卖,看样子是从附近山上采来的。 顾嘉这才想起来,附近是有一处山的,里面颇能挖到一些玉石,于是当地的人就会上山去采石,采到好的就从山上背下来卖,利州城的商人们有时候会来山脚采买石头,甚至有些文人雅客也会过来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我们过去看看吧?”顾嘉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对于齐二来说,看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谁陪着他看。 他是赖定了不走的,能多逛逛也挺好的啊。 于是两个人来到了玉石摊位前,仔细一看,不免有些失望。 虽说这山上出产玉石,可也不是说谁都能轻易猜到上等玉石的,更多的是猜到看着稍微过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