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是晓鲁呢。” “不跟你撒谎,哥们儿来之前,在路上想了那么多人,唯独没想到是她。” 宁小诚抽着烟:“以前,觉着结婚这事儿至少得谈个两三年,对对方有个深入的了解,你们生活习惯啊,性格啊,都摸透了才能往一块凑。” “今天去领证,人家往下烙那个钢印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俩人在一起啊,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之那么绞尽脑汁的去了解她,去接近她,对她好,最后的结果又怎么了?” 宁小诚弹了弹烟灰,自嘲一笑:“与其费那无用功,倒不如找一个不费脑子的,相处起来舒服自在的。晓鲁好,单纯,热情,有时候一个眼神儿就能让你高兴起来。” 沈斯亮知道,小诚说的彼“她”非“此”她。 他不死心,搂着小诚脖子:“……闹出人命了?” 小诚笑,笑的蛮傲气,好像沈斯亮说了个笑话。沈斯亮叹气,也对,宁小诚什么时候跟人闹出过人命,奉子成婚?不像他。 宁小诚把烟掐灭,眼神悠远落在脚底下车水马龙的夜景:“前天我下班回来,路过她家门前,这丫头跟家里闹别扭被撵出来了,一人儿坐在马路边吃冰激凌。” “吃的就咱小时候常吃的七毛钱一根的奶油冰棍,一根接一根的,跟报复社会似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跟妹妹吵起来了,她妈偏心,你也知道,晓鲁是她妈带过去后嫁到人家家里的,跟妹妹不亲,如今要结婚,她妈逼着她这个当姐姐的掏彩礼,张嘴就是两百万,晓鲁气急反驳了两句,她妈就给了她一耳光。” “她跟我说的时候没哭也没恼,最后气鼓鼓的咬着冰棍杆跟我说,小诚哥,你说我要是能把自己嫁出去就好了,早早的离开那个家,以后就再也没人欺负她,她妈也再也不偏心了。” 蒋晓鲁…… 说是住在大院里,其实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毕竟是她妈妈从外面带进来的,亲爹亲妈离婚,母亲再嫁又生个小的,没个正儿八经的亲人来仰仗撑腰,她那个工作也是表面风光,赚钱虽然多,但并不容易,为了个单子点灯熬油,不知道消耗多少脑细胞。 沈斯亮扯了扯嘴角:“两百万……她那家里可真敢要。” “然后你就跟晓鲁提结婚了?” “啊。”宁小诚淡淡点头:“我说,要不咱俩干脆凑一家子吧,我家里逼我结婚也逼的紧,这下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不严肃,真的是太不严肃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晓鲁是个好姑娘,小诚是自己亲兄弟,说不合适?俩人连婚都结了,而且看小诚对晓鲁,多少是有几分喜欢的。 沈斯亮也高兴他能从过去那点事儿中走出来,要说这男人念旧情虽不是坏事,可好歹,有点耽误人。 “随你,你结婚,哥们儿为你高兴。” 宁小诚对上沈斯亮的眼睛:“这些天忙活自己都把你给忘了,小航那边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别管了,好好跟晓鲁过日子吧,我自己有分寸。” …… 招待结束以后,大家散的散,回家的回家。 沈斯亮喝酒不能开车,霍皙充当司机,俩人一起往家走,沈斯亮把小诚结婚的原因讲给霍皙听。 “就这么快?” 沈斯亮说:“就这么快。” 霍皙震惊,心里五味陈杂,沈斯亮观察她,皱眉问:“怎么小诚结婚你这么低落呢?”他用手恶作剧似的掰她的脸,霍皙疼的直吸气。 他今晚多喝了酒,手心很热,呼吸也热,而且沈斯亮这人有个毛病,一喝酒,锁骨往下那片皮肤就发红,一片一片的粉红,好像不说话都带着某种暗示。 沈斯亮松开她,显然没在意,顽劣和她开玩笑:“你们女的,是不是都喜欢小诚那个类型的?” 宁小诚给人的印象,是高山上遥不可及的白雪,是伯牙难觅的知音,就像他们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面永远最后出现的高手,那种风度翩翩谈笑之间就能把人杀于无形的大侠,这样的男人有手腕,有风度,有温度,也招女人喜欢,可往往最是冷情,难投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