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给包好。 霍皙坐在沙发上,他蹲着,她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只要有一点点疼,她就呲牙咧嘴用脚踹他。 “沈斯亮。” “嗯?” 霍皙颇为享受他的服务:“你动作挺熟练嘛。” 沈斯亮笑了一下:“以前在学校拉练,钻林子一跑跑十几公里,回宿舍一脱袜子,脚底板全都是泡,那时候我们宿舍一共八个,一水儿的扳着脚丫子挑,你不挑,第二天出操就得挤破,到时候更遭罪。” 霍皙构想了一下八个热气腾腾小伙子脱袜子的画面,皱了皱鼻子:“你真恶心。” “这有什么。”沈斯亮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坐在地上,一本正经跟她扯瞎话:“人都吃五谷杂粮,跟你上厕所一样,何况我们那个往大了说叫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倍儿高尚。” 屋里开了一盏地灯,霍皙窝在沙发里,微微蹙着眉,她穿着睡裙,洗过澡以后身上很香,散着头发,半湿不湿的头发软软的,妩媚的披在肩膀。 沈斯亮盯着她看,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光是身体,还有神态,那种相对于以前更成熟,娇矜的神态。脱离了女孩样貌,真正具备成为一个女人的神态。 那种神态——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他捏着她的手,看着她说:“二朵儿,你真变了。” “变成什么样儿了?”霍皙弯腰逗他,大眼睛不躲闪:“是不是觉得我老了,配不上你了?” “不是,变好看了,以前……顶多算是一黄毛丫头。” “那真难为你,跟我这么一黄毛丫头没脸没皮扯了这么多年。” 沈斯亮赶紧往回找话头:“那时候我也没多好,咱俩半斤八两,我不委屈。” “少来。”霍皙踢开他:“指不定以前用这些话忽悠了多少人。” 他那一肚子的鬼心眼儿,真心想哄你的时候,那些词儿,那些话,信口拈来,满嘴跑火车。 以前武杨小时候总喜欢追着人家女孩玩儿,大家伙笑话他是人家女生身后的尾巴,他就义正言辞的说,你们懂什么? 女孩子软软的,白白的,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像门口张奶奶卖的鸡蛋奶油冰棍。 那时候这孙子才七八岁哎!听得一帮小男子汉害臊,纷纷表示不带他玩儿。 只有沈斯亮支持他,他说武杨,你要是把这比喻用在咱作文里,保准老师给你写个优,武杨以为自己找到知音了,还真就把沈斯亮这建议写到作文里了。 只见那篇语文老师周末留的作文《我的妈妈》中,武杨这样写到: 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她有着白皮肤,长头发,穿花裙子,我觉得我妈唱起歌来的样子像门口张奶奶卖的奶油冰棍,要不然,我爸爸怎么会每天一下班,就会亲我妈妈,爱不释口…… 后来,武杨因为这篇作文被找了家长。被他爹按在门口的石凳子上打的屁滚尿流,趴在床上三天没去上学。 他爹教训他的时候这厮还嘴硬,都是沈斯亮教我的!他让我这么写的! 你胡说八道!武杨他爹怒了,抄起鸡毛掸子还要再打,小王八蛋你别什么锅都推给别人背!斯亮教你的?人家斯亮能教你这个?他作文拿了全年级评奖第一!用得着这么教你吗!!! 武杨不服气啊,第二天一瘸一拐的拖着屁股去学校走廊看展览,结果沈斯亮的作文不但被老师评了优,还给贴了三朵小红花! 他在作文里情真意切的写道,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她生了我,又生了弟弟,虽然离我们而去,但是我和弟弟会永远记得她,我最喜欢妈妈在我每天放学回来的笑容…… 那时候这孙子文笔真好啊,差点都给武杨看哭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