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看,我以前是内蒙古兵团的,当了二十年兵,就在家门口站岗放哨。你这身做派,像。” “小伙子,你找那摄制组有事儿?看见前头那条河没有,这就是我么们最著名的不冻河,他们在这拍了两天。” 沈斯亮跟着老乡在河边站定,嘴里呼出团团冷气:“谢谢您,这儿是个好地方。” “哈哈,今天能碰见就是缘分,走,跟我家去,给你烤羊肉,明天我们这儿还有最热闹的那达慕。” “不了。”沈斯亮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才跟老乡道:“我得回去了。” “这……才刚来就走?你从哪儿来?要找谁?我帮你找。” 我从北京来。 我来找爱人。 沈斯亮低头笑笑,冷风顺着他的棉大衣从脖子里灌,棉鞋被雪水打湿,他一个人,望着寂静蒸腾的河水,漆黑的眼中也同样映着一条深沉悲伤的河。 他忽然就闭上了眼睛。 …… 没人知道沈斯亮消失那一天一夜到底去了哪儿,只知道他大年初二的时候,依旧提了东西上门去看了年迈的外婆,大年初三的时候也依然换好衣裳去了单位值班。 那个新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人在家里过的。 从那以后,他放弃再找她,他的书架上,每半年都会多出一本杂志。这些杂志有关霍皙的版面被数次翻阅,摩挲,然后书脊朝内,妥善安放。 一支烟毕。 沈斯亮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刻意忽略那些细枝末节,对霍皙寥寥数语:“我去找你的时候,当地老乡说你们已经走了,就差了十几个小时。” 霍皙转过头,心中就像被什么戳中了似的酸酸的疼。 她喑哑叫他:“沈斯亮……” 是了,那天他们得知暴雪骤袭,怕困在半路,连夜乘车离开了海拉尔,那是她第一次在摄制组度过的新年,他们之间,只差了十几个小时。 她也曾在那个深夜,那场雪中,反复摩挲手机,想对他说一声新年快乐的。只可惜,并没有接通。 他们在路上,都曾向彼此妥协过。 只可惜,匆匆错过,竟然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不太擅长两个人互相诉衷肠这样的戏码。真心觉得沈斯亮说软话这个……太违和画风。 还是喜欢大丫头做个实干家。嗯。 过去交代完毕,明天开始写写两个人的现在,写写知道俩人在一起以后,气吐血的许怀勐,气疯了的许善宇,还有……沈斯亮跟他爹斗智斗勇娶霍皙的事儿。 第39章 临近八一节,每年都会召开一次例行表彰大会,这么重要的日子,许怀勐和沈钟岐自然要出席。许怀勐自去年年底因为手术疗养,已经甚少在这样的场合露面,今日一来,不少人都暗惊,赶紧过来握手寒暄两句。 这头许怀勐刚下了车,没说两句话,紧接着那头沈钟岐就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上台阶。 俩人隔着几米,回头看见对方皆是愣了一愣,随即,沈钟岐朝许怀勐点了点头,不远不近的问了一声:“老许,身体养的怎么样了?” “蛮好。”许怀勐也朝人家客气笑一笑。 语毕,大家各上各的台阶,像谁也不认识谁似的往会议大堂走,有和沈钟岐关系近的老战友在他身边问:“你跟老许……还这么生分哪?” 沈钟岐背手笑笑,缓步上楼,很有风度:“都是老同事老邻居了,没那么多话聊,打个招呼就得了。” 对方噎住,狐疑问了一句:“你家大小子不是还和他家那闺女在谈朋友吗?” 沈钟岐一愣,宽厚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他家那闺女走了好几年,两个人早就断了。” 会场络绎来了很多人,有服务生引沈钟岐到前排摆着姓名牌的地方就坐,那人跟在老沈旁边,放下座椅,自言自语道:“不能啊……” “什么不能?”沈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