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亮从监控室出来,在外面站了很久,才说:“小诚,今天是她生日。” 第20章 以前每回她生日,她都跟他在一起。 沈斯亮叹气,看得出来,是真颓了,他跟小诚说:“前几天我在她家楼下,她跟我说这些年在外头吃了好多苦,跟着去拍外景,从山上摔下来,头破血流,她去广西做采访,让农户堵在屋里,想强/奸,她用镐头给开了瓢,一开始我不信,我觉着她骗我,她多厉害啊我以为和以前一样,是她跟我开的玩笑,想让我心疼她。” 沈斯亮靠着车门坐在地上,盘起腿,叼着烟,他说:“小诚,现在我信了。” “她一个人在外头,是真遭罪了。” 遭了大罪了。 以前俩人好的时候,她手上划个口子都得在他面前委屈半天,现在分开了,反倒那些苦,倒是不提了。 不对,不是不提,是他不信。 有时候,男人的愧疚不在嘴上,而是在心里,他心疼你,脸上不说,可是那股怜悯,那种疼爱就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宁小诚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看着路边,颇有不忍。 他劝他。 “斯亮,你把小航那事儿忘了吧。” 沈斯亮咧嘴笑,挺自嘲:“忘了,是真忘了。” 从知道她出事儿的时候就忘了。 他这两天连着开会,住在单位,会议内容因为涉及保密,手机上交,中途吃饭休息,处长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把手机扔给他。 “快瞧瞧吧,都快让人给打炸了,别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沈斯亮站着撒尿,吹口哨拒绝:“别,回头让人家抓着把柄,说咱犯错误。” 处长和沈斯亮私交不错,笑骂他:“你那破电话还能犯错误,甭贫了,快接着吧。” 沈斯亮这人念旧,手机还是一款全键盘的黑莓,定制特殊发售的,什么智能软件都没有,想找他,除了电话就只能使短信。 这些年,为他这破手机,别人没少笑话他。 他洗手,接过来,确实十几个未接来电,他以为是武杨他们闲着约饭局,打开一看,是宁小诚发过来的信息。 看完以后,沈斯亮揣起手机,去刘卫江那儿请假。刘卫江听后稍有不满,皱起眉:“家里出事儿了?你爸?” 沈斯亮挠挠眉毛,似乎为难,刘卫江沉默几秒,放人。 自然是一路飞车。 以前她不在自己身边,沈斯亮对她的念想仅限于梦里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她拎着行李,他没去送她,可是一闭上眼,全都是她要离开他的时候那副决绝表情。如今知道她出事儿了,他才知道,自己是真慌了。 可他也恨她啊! 恨她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恨她害死了小航,恨她走的时候不跟自己说,恨她那么坚决的就把自己给抛下了。 可是一个男人,肩上要扛的事儿远比这些情爱多得多。 那时候弟弟没了,沈钟岐受了重创,家里,外头,乱成一锅粥,眼看着就垮了,那么多人想看他沈家的笑话,想看他栽跟头,他不顶上去,不担着,又能指上谁?他没那个时间站在她面前求,说你别走,说我们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她性子那么烈,是个和他一样把事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主儿,就是他真求了,真低头了,她能回来吗? 何况,那是他亲弟弟,作为哥哥,心里那道坎儿也过不去。 沈斯亮难受也只是那一瞬,低着头缓过来,他琢磨一会儿,问小诚:“她说是谁干的了吗?” 宁小诚说:“不知道,武杨问了两次,打人的她也不认识。”说完,宁小诚也问了和武杨的一样的问题:“能不能是她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