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看她已有五十多岁,突然这般伤心哭泣,像是出了什么事,便询问:“大伯母为何突然哭泣?” 王氏看了谢兰若一眼,哭得更加伤心了,手绢不停的在眼边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伯母,有何难事可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谢兰若一头雾水,刚才她还说得兴高采烈的,怎么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毫无预兆就哭了起来。 王氏这才擦着眼泪,呜咽着说道:“若儿,你们离开一年,日子倒是逍遥自在,可知我们一点也不好过。” “怎么了?” “你也知道,首富朱家在安阳城一向纵横南北,只手遮天,这半年一直为难与我们谢家,如今更是要收走我们这座祖宅,唉……不过多久,我们就会无家可归了……” 谢兰若一听祖宅竟是要被收走,顿时有些吃惊:“怎么会,朱家凭什么这么做?” 王氏擦着眼泪道:“我们谢家虽说有着祖上百年基业,可是十几年战乱饥荒,养了这么多口白吃白喝的人,早已消磨得外强中干,不复曾经,更是为了东山再起,以祖宅抵押向通宝钱庄借了不少银两,至今也无法还上,你应该知道通宝钱庄是朱家开设的,后来三天两头找上门来,扬言若是我们偿还不了钱,便将我们赶出谢府,收走祖宅。” 说到这里,王氏声音已经呜咽了,“你也知道,老太太她老人家七八十岁的高龄,若是出了谢府能够去哪?我和你大伯今年也五十几岁,如果被赶出去,实在,实在丢人现眼,也没脸再活了……” 谢兰若皱起了眉:“什么,你们欠了朱家多少银子?” 王氏比了个手势,低声应道:“十万两银子。” 谢兰若以前倒是不清楚谢家的家业有多大,只是听祖母说起过,至少安阳城有两三条街的商铺,城外还有几十亩地,因为后来祖母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这些家业就交到了大伯手里管理,怎么现在却听说不但家业空空,还倒欠下十万两?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么多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王氏有些支支吾吾,擦着眼泪道:“你大伯和堂兄做生意,若要将钱还上还需等上几年,可是朱家却不留情面,逼我们必须现在还上。” 谢兰若有些担心,她担心的是祖母在这里生活惯了,性子又固执,若祖宅被收走,让她被赶出去,即使是到京城投靠父亲谢岩,她又怎能接受? “就没有什么法子么?”谢兰若问起。 王氏停下哭泣,看了谢兰若一眼:“法子倒是有一个,不过……” 谢兰若忙问:“是什么法子?” 王氏犹豫片刻如实回答:“你可还记得,当初你二姐谢兰心与朱家的三公子朱旭有过婚约?” “确实如此。”谢兰若当然记得,不过她以为父亲自会出面处理的,没想到谢兰心一直瞒着没提起,父亲公务繁忙没空回安阳,也没来得及多做沟通交涉。 “朱老爷说了,若是有那桩婚事,两方是亲家,或许银子可以今后再慢慢偿还。” 谢兰若不解:“可是二姐现在已经嫁给纪王了,不然,大伯母这就书信一封给我爹,看看他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其实,事实是谢崇以婚约为由,不断向朱家借了好多钱,而且这些钱并不是做生意去了,而是早就被他们铺张浪费掉了,家业这些年也被谢崇败得丝毫不剩,这事怎能让谢岩知道? 王氏转了转眼珠,眸子透出一丝狡猾,低头道:“还有一个法子,就是若儿你如果肯替谢兰心嫁入朱家,那事情就解决了。” 谢兰若觉得好像事情发展不对,突然警惕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摇头道:“大伯母,此事不妥吧?” 说起来,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