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谢兰若轻松愉悦,拿着装药膏的包袱,挑了需要的药出来,一一摆在桌案上,又拿出纱布和绷带。 准备好之后,她回头,看着将离:“你先把衣服脱了。” 将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道:“你替我脱好么?” 谢兰若只是为了给他擦药,所以也没多想,埋着头,把手放上他的腰,动作生疏,先是帮他脱去外套,研究了半晌才将这镶着白玉的腰带解下,放在一边,掀开上衣敞开怀抱,又解开里衣的带子。 她有些紧张,手微微发抖的,撩开白色的里衣,这才见了将离赤.裸的胸怀,正中央胸口处有纱布包裹着伤口,鲜红血液已经穿透了纱布,大概是因为今日四处奔波,导致伤势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倒像是更加严重了。 看着透出纱布的鲜红,谢兰若略微心疼:“都让你好好休息了,你看你的伤……” 将离满不在乎的安慰:“没事,已经不疼了。” 结果话刚说完,谢兰若把伤口上纱布取下来的时候,只是不小心轻轻碰到了一下,将离就疼得“嘶”的倒抽一口凉气。 “你不是说不疼了?”谢兰若都懒得拆穿他,明明昨夜差点死了,倒还死撑着要逞强,不肯倒下休养。 将离抽了抽嘴角,额上疼得流下一滴冷汗,却淡淡说道:“还有一点疼。” 谢兰若翻了个白眼,看他伤势,这么深的伤口已经发白,几乎能看见里面的皮肉,用刀刺出来的伤势。 谢兰若心下想,自己身上这点伤都这么疼了,将离这伤肯定更疼。 “你别动,我给你上药会更疼的。”谢兰若拿起一瓶药水,要给将离清洗伤口。 昨天大夫让女婢给她上药的时候就是这么操作的,所以她学了过来,今日正好给将离用。 果然,这药水清洗伤口的时候,将离疼得撕心裂肺,冷汗直流,咬紧牙关,不过没有吭声罢了。 等到谢兰若把胸口和腿上都换了药包扎好,将离已经半条命都没了,脸色苍白的软榻躺了下去,虚弱的喘着气。 “谣谣,我们商量件事行么?下次换药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将离本来还没这么疼得要命,被这么一折磨,真是半条命都没了。 谢兰若笑了笑:“好,下次一定小心。” 接着,谢兰若就可以放心给自己换药了,先把将离弄得没力气,免得他又乘机在她身上吃豆腐。 马车出城之后,渐渐的天色昏暗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直到两个时辰后,前路一片漆黑,马车已无法再前行。 这夜里,马车停在郊外,同行的三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就暂且停下休息,等到明日天亮之后再继续赶路。 马车里虽说宽敞,可也只容得下一张软榻和一个矮桌案。 于是问题就来了,谢兰若应该睡在哪里呢? 谢兰若坐在桌案边的垫子上,一时纠结万分,目光四下扫视,可始终没看到个可以栖身之处,连个睡地板的空处都没有,外面又太冷了不敢出去,难道让她就坐在这里睡? 正懊恼,就见映着烛光,将离侧躺在对面的软榻上,正用一种深邃诡异的目光打量了她,总让人感觉有什么阴谋。 “谣谣,过来睡了,还在那里想什么?”将离笑着唤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