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会牵连祖父,会牵连侯府。”瑾宁沉思了一下,“此事我们先压下,且看细作供出什么人。” “嗯,对了,陈牧那边可说了什么?”靖廷问道。 “他说崔氏挑拨他与侯府的关系,而且,他听得崔氏与婆子说了一句鲜卑话。” “那几乎可以证实,崔氏就是鲜卑人。” “要等可俐回来才能下定论。”瑾宁道。 “瑾宁,不知道为何,我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靖廷蹙眉道。 瑾宁也有。 她甩了一下头,问道:“萧侯如今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且根据萧侯的口供,说当天袭击他的,是一名女子。” “会不会是崔氏?” “如果是崔氏,她的武功真的很高,未必在你之下。” “此人武功显然是不及萧侯的,否则也不会一路设下障碍,萧侯不敌,是因为有伤在身,她是有备而来,萧侯没有防备,但是,不管如何,敢在京中刺杀萧侯,此人真是艺高人胆大,也证明了乌蛮一事,绝不是山贼所为。” “你说得对,看来我要请奏皇上马上审理,逼问细作,务必尽快把乌蛮的阴谋揭开。”靖廷遽然道。 翌日一早,靖廷便入宫去了。 瑾宁起来之后想出去,却见崔氏带着婆子过来了。 崔氏很少来她屋中,这一次,却来了个大早。 瑾宁还是如常一般,扬起笑容迎接了她,“祖母怎地这么早?给祖母请安。” “今日起了个大早,见没下雪,便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宁瑟阁。”崔氏脸带微笑,见她站在廊前,问道:“少夫人打扮整齐,是要出去?” “是啊,出去巡视一下店铺。”瑾宁道。 “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崔氏说,眸光淡淡地在她发髻上扫过。 瑾宁今日带着她送的簪子。 瑾宁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发髻,“不打紧,我还没出去,今日天气暖和了一些,我换一身衣裳,祖母请进来坐。” 崔氏便笑道:“少夫人今日的装扮就是绝色,不必再换了。” “今日是去店铺巡视,行程匆忙,换身轻便的。”瑾宁说完,便先进了内室。 崔氏坐在外头,坐了一会儿,便听得瑾宁喊,“青莹,我银簪子放在哪里了?” 崔氏与婆子对视了一眼,崔氏快步进去。 她笑盈盈地走向妆台前的瑾宁,对走过去为瑾宁梳头绾发的青莹道:“我来吧。” “这如何使得?”瑾宁连忙道,“可不敢的。” 崔氏笑着道:“如何使不得?你名分虽是我的孙媳妇,但是在我心里,就把你当自己的闺女一般看待,做母亲的为女儿绾发,是最正常不过的。” 瑾宁听得此言,有些娇憨地道:“那就谢谢祖母了。” 崔氏温柔地问瑾宁梳头,“你要出门忙活,那就别梳繁复的发髻,我给你梳一个单螺髻。” “好,有劳祖母。”瑾宁看着铜镜,崔氏的手很巧,头发在她指尖滑过,一提一挽,便绾成一个单螺髻。 婆子在旁边帮忙,给她递了碧玉包金簪子,崔氏压住发髻,用簪子固定,便稳稳地压出一个螺髻来。 瑾宁眸子一垂一抬,便隐没了锐光。 “好看,谢谢祖母。”瑾宁说。 崔氏微笑地看着她,“真好看,到底是年少,肤色红润紧致,看到你,不禁怀念我当年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