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想起来,张大人是精通医术的。 张大人的针灸之术确实高明,不过几针下去,便把长孙嫣儿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但是,人是醒过来了,可鲜血却从两腿,间不断溢出。 小产了! 长孙嫣儿嚎啕大哭,杨氏抱着女儿,也哭成一团。 长孙氏震怒,沉着脸问陈瑾瑞:“孙大妈说的是真的吗?是瑾宁推你和嫣儿下水吗?” 陈瑾瑞衣衫尽湿,发尖往下滴水,方才死亡的恐惧还没尽数褪去,长孙氏搂着她,她还是瑟瑟发抖。 抬起略有些圆润的下巴,脸上伤得没一处好的,如今觉得钻心的疼痛,她瞪着瑾宁,眼底射出歹毒愤怒的光芒,“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我是你姐姐,你竟然要杀我?” 瑾宁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她抱着小黑,却没有搭理陈瑾瑞或者是长孙氏,而是看向那后来被救起的张老爹。 他只是受了点伤,因懂得水中闭气之术,并未大碍,但是他那张脸却吓得白透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见瑾宁看着他,他伸出手,颤巍巍地道:“是三小姐,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三小姐推表小姐和大小姐下水。” “我们也看见了!”陈瑾瑞和长孙嫣儿的侍女都纷纷站出来指证瑾宁。 长孙拔见女儿小产,胸腔都几乎爆炸了,黑着一张脸,逼着瑾宁步步后退,狰狞地道:“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不过是为了侯府公子,竟连自己的亲姐和表妹都下得了手,若纵容了你,日后还得了?” 瑾宁看着他那张黝黑却狠毒的脸,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眼底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甚至连一抹惊惧都没有。 仿佛,压根不在乎在牢里蹲上十年八年。 长孙拔猛地回头,对着张大人拱手,毅然道:“张大人,正好你在,此事,便交给衙门处置。” 张大人是京兆府尹,执掌京师治安,既然差点出了人命案,就算是内宅之事,可告了上来,就得审理。 他想起今日自己应邀约前来,总觉得有些不妥。 今日休沐,他本不想来,但是,如今南监与督查衙门在调查福州贪官与朝中武将勾结一事,长孙拔也在调查之列。 之前国公爷便跟他通过气,说梁捕头与长孙拔有勾结。 昨天长孙拔竟命人送了厚礼前来,且说邀了几位武将一同到这枣庄里,他便认为长孙拔有意拉拢,向他刺探案子的事情。 所以,他假意受邀,一同前来,想从长孙拔和几位武将口中得知他们是否真的跟捕头有勾结。 等到说有人来禀报说长孙嫣儿落水,他便知道有些不妥了。 他办案多年,火眼金睛,何等的精明? 如今听到长孙拔这样说,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被人利用了。 没有容许他沉思,长孙拔已经咄咄逼人了,“张大人,此事性质恶劣,她害的除了是我的女儿之外,还有她腹中江宁侯府的血脉。” 张大人慢慢地扬起锐利的眸子,扫了瑾宁一眼,只见她抱着黑狗站立,面容沉着,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他隐约知道侯府婚事之争,如果此事牵扯了江宁侯府,确实也怠慢不得,因为,这不是简单的内宅争斗。 他慢慢地开口,“来人!” 他是带了两名随从上山的,一声令下,两名随从上前拱手待命。 “回衙门,请师爷和梁捕头来一趟,带官差,搜集证据,再通知国公爷!”他下令道。 “是!”随从领命而去。 长孙氏听得请国公爷,眉心一跳,想起国公爷如今不信自己,只怕他来了会横生枝节。 遂上前道:“大人何不直接押她回去?” 张大人恼怒被他们算计,听得长孙氏前来质问,不由得冷冷地道:“本官如何办案,还不需要夫人教导。” 长孙氏碰了个钉子,讪讪地站了回去。 长孙拔却不甚高兴,“张大人,希望你能秉公办理,莫要因为她是县主的身份便有所偏颇。”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