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黑暗里,去进门处打开满屋的光。她的手机,被放在了进门的桌子上,显得遥不可及。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了身体,走向了离她最近的沙发。 一抓到沙发把手,她便贴着沙发靠背,强迫自己向门边挪。 太黑了。 白珍妮的额头和手心都沁出了汗。她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冷静。 身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提醒白珍妮前几天的遭遇。她睁大了眼睛,让自己适应屋里的黑暗。然而一旦看清了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她便更加觉得,зЩ·Pο1㈧.ЦS?有人躲在那里,有人随时会冲出来,将她打倒,钳制。 “……很安全的,不用怕……不怕……”白珍妮小声对自己说着,声音却颤着。她想到了汪雪,想到了汪雪下午对她说的话。紧张的时候,就幻想那个让她安心的人就在她身边。 韩廷。 如果此刻韩廷在。 他和她此时应该就共处于猎色大厦这个空间里。他也许就在她顶上的35楼办公,开会,或者在楼下见演员导演,又或者,说不定他此刻也在34楼,在他自己的套房里忙里偷闲…… 白珍妮这么想着,向门口走了两步。 天色比刚刚更暗了,白珍妮又走了一步便停住了。一分神,她便仿佛感觉有人潜伏在她周围,她周身的肌肉因为恐惧而绷紧,连带着那些伤刺拉拉地痛着。 韩廷…… 韩廷。 白珍妮尽力回忆韩廷的声音,想象他对她说:“别怕,我在。” 韩廷的声音低沉但悦耳。开会的时候他的声音是掷地有声的,而几次和白珍妮耳语,又是低哑克制的。 “珍妮!是你吗?你在哪?” “别怕,我在。没事了,警察来了。” 那恐怖的晚上,是韩廷来救她了。她衣不蔽体,是韩廷的卫衣包裹在她身上。她还记得,那件卫衣上也是清冷的木质香水的味道。 白珍妮又朝着门边走了两步。韩廷对她说过的很多话,这会儿纷乱地涌进她的脑海。 “磕伤在这里,如果不把淤血揉开,要很久才能消下去。” “你在怪我?怪我什么?” “珍妮,你记住了,这就是负罪感。” 在23楼最角落的化妆间,韩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带着热度,钻进她的耳朵。他的掌心干燥而炙热,贴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背。 “是喝高了吗?酒量就这么点?” “你不是发烧,是被下药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