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内华达干燥的橘色沙漠;一会是墨尔本联邦广场老旧的车站;一会是空无人烟的海滩,伸向海中的长长的栈桥变得又窄又长,周围的景色越变越大…… 突然间,她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从高空坠落。 她的魂魄失重一般坠回了她的身体,白珍妮瞬间惊醒了。 周遭很静,也很暗,白珍妮用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仍旧躺在房车的床上。 韩廷坐在床边,白珍妮慢慢地适应了黑暗,看清了他的脸。 韩廷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你终于醒了,我叫了你几分钟。” 白珍妮的嗓子干得发痛,浑身还是又热又冷。韩廷拿来一瓶水,拧开,扶住白珍妮的头,小心地喂她喝了口水。 她终于能开口了,但嗓音哑的不行:“我们在哪?” 韩廷摸了摸她的额头:“在猎色楼下。你还烧着,我带你去医院吧。” 白珍妮摇头,用气声说:“我想回3415。我只是累了,休息两天就好。”她说着,尝试着坐起来,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她的胳膊连自己的上半身都撑不起来。 韩廷帮她将被子塞好:“不急着上去,等你再缓缓。你现在汗还没有发出来。” 白珍妮的嘴唇动了动,韩廷看出来了,她在说,别走。 “我不走。我陪你。”他指了指旁边小桌上的电脑:“我在这办会公。等你好点了,我们再上去。” 白珍妮仍盯着韩廷看。 他打开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微弱的黄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很多,像是换了一个人。 白珍妮想起来,这世上,此刻可能能与她感同身受的,韩廷会是一个。 虽然到现在她也没见过陈君卓的照片,但是韩廷说过,他们俩,是会被外人认错的程度。 白珍妮问韩廷:“和另一个人长着同一张脸,是什么感觉?” 韩廷明显知道她这样问的由头,沉默了几秒才说:“没什么特别的,习惯了就好。” 白珍妮想了想,说:“对了……你是哥哥。”顿了顿,她又问:“那曾经你会担心被弟弟取代吗?” 韩廷张了张嘴,似乎这个问题让他难以回答。 白珍妮看着他:“你跟我说过,你和他关系不好。……所以是了,对吗?” 自暴自弃一般地,白珍妮像是在说韩廷,又像是在说自己:“这个人死了,我们该感到解脱吗??……只有她的家人跳出来,指责我用和她一样的脸,拍了那么多下流的…”她没说完,就因为嗓子干痛而咳了起来。 “别说了。”韩廷打断她,“你的嗓子都哑了,不要再想这些了。” 白珍妮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抚上韩廷的脸。韩廷抓住她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她的手因为发烧,很烫。韩廷紧紧地贴着白珍妮的手掌,进而弯下身去,抱住她。 白珍妮虽然使不上力气,但也尽力环住韩廷的肩膀。韩廷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耳廓,后颈。即使是发着高烧,但白珍妮还是起了反应。甚至因为心跳加速,她感觉自己有要出汗的意思。 韩廷变得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但他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说:“……不行,你发着烧,先好好睡一觉。” 白珍妮的嗓音比刚刚更哑:“…你让我出身汗,也许烧就退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