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家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儿来,就够一家子过日子了。 齐王殿下对韩又荷说:“你回家去看看圆圆,把那匣子珠子带去给她,跟她说,犯不着为了那家子混账恼,我会替她做主的。” “简直混账!”齐王殿下愤愤的说。 天子一怒,血流漂橹,这天子的儿子一怒,大约没这么厉害,但也绝对不是程家承受得起的。 程家很快就感觉到了最近不对头,首先就是程家三老爷的差事,往日里完全没关系的一点儿小差错就叫上司批了个狗血淋头,揪着不放,很快降了一级,成了个闲差,什么事也管不着了,只能回家蒙头睡大觉。 接着是御史台风闻奏事,弹劾程老太爷强买人家的名画,虽然后来证据不足不算数,可程老太爷被御史台传过去两三回,又被宗人府喊去问话好几次,闹的个肝火上升,在家里摔东西打奴才,连程老太太都被骂了好几回。 程老太太天天阴着脸,几个儿媳妇这些日子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程老太太的眉头,结果没过两日,程大太太的亲儿子程安起在太学的位子被人顶了,理由也简单,也就随便挑了个程安起有一日穿了一条红裤子去上学,说不合礼仪,就叫太学给撵了出来。 程大太太这下子着慌了,老太爷向来不是不管事的,这程安起进太学的事还是他舅舅,程大太太娘家弟弟设法的,这会儿程安起闹出这样的事来,程大太太想了一回,还是得回家求弟弟去。 不过要出门,程大太太还得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儿,程老太太这会儿阴沉着脸坐在前厅里,对面坐了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太太,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什么。 程大太太认得,这是老太太隔房的妯娌,堂弟媳妇,她们家自然是不如本家的,平日里也是常来奉承老太太说话,家里有个什么,自然都靠着程家这一房这颗大树。 见这会儿正在哭呢,程大太太就不好进去的,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见老太太跟前的于嬷嬷走出来要东西,连忙拉住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这于嬷嬷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自然在这些太太面前都是有脸面的,这会儿也就笑道:“听说是他们家的二老爷,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上司,上司整治他呢,这会儿来求老太太老太爷,想要设法调个地方去。” 程大太太就叹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一家子就没个顺当事,隔三差五的都是这些个,直是没个消停。” “可不是么?”于嬷嬷招手叫了小丫鬟来吩咐去厨房炖果仁茶来,一边就站在廊下说起来:“这几日天天都有上门来求老太太,老太爷的,这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前儿偏又出了三老爷这事儿,老太爷都去找了好几回了,也没个说法,昨儿又把三姑太太叫回来说话,叫三姑太太回去打听呢。” “原来昨日三姑太太回来是说这事儿呢?”程大太太道:“嬷嬷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三姑太太夫家大伯不就是在吏部任主事么。” “大太太好记性。”于嬷嬷道:“这是来见老太太说话的?” “是,起哥儿叫太学停了学,我想着去那边跟我兄弟说一说,打听打听怎么着才好,只是刚才见四婶娘在这里与老太太说话,我倒不好进去的。”程大太太忙道:“嬷嬷替我与老太太说一声儿吧?” 于嬷嬷就笑道:“其实进去有什么打紧的呢。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大太太这样说了,便等一等,我进去说一声去。” 程大太太站在这里等着,这于嬷嬷刚进去,就看到她自己屋里伺候的丫鬟芳草忙忙的走进来,见了程大太太便道:“幸而太太还没走呢,三舅太太来了,先前就到了二门上,这会儿大约到了屋里了呢。” 程大太太没想到自己正预备回家去寻兄弟说话,这兄弟媳妇竟就来了,倒是刚好,她心里急着那事儿,便对芳草说:“那我先过去,你在这里跟于嬷嬷说一说三舅太太来了的事。” 芳草应了,程大太太忙忙的扶着丫鬟就转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程大太太住的屋子离上房不太远,进门儿一看,自己娘家弟媳妇吴氏已经进来了,看她眼睛红红的,眼皮粉光融融,好像是哭过的样子,不由就是一惊,她还没说话,她弟媳妇已经又哭了起来:“姑太太要救救三爷啊。” 程大太太是庶女出生,同胞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位三舅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