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妍冰说去衙门看看就回,让她为自己留饭,谁知竟会当场升堂问案。 他唯恐妻子为了等门饿着自己,恨不得赶紧驳了凤仙儿,将柳梓旭清清白白捞出来好各回各家。 得了陆县令允许后,文渊随即便以蔑视的目光看向凤仙儿,大喝一声道:“大胆刁妇!竟敢在公堂之中信口开河。” 凤氏被文渊那怒目圆睁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一哆嗦,又听他追问:“柳郎君当夜酒醉困乏,寅时三刻还在我家宴客处酣睡,有多人为证。后又去客房补眠,直至卯时用了朝食才直接去秘书省当差。他何时能与你一同作案?” 听罢凤仙儿呆了一瞬,而后赶紧改口道:“奴记错了,不是寅时,是,是丑时!对是丑时,他先杀了夫君又回你家去装睡。” “丑时宵禁坊市闭门,且有兵士巡夜,”文渊先是看着她冷哼,随后又威逼利诱道,“刁妇,你死到临头还不肯从实招来?供出首犯才能获减刑,若坐实谋害亲夫之罪,足以判你斩立决!” 闻言凤仙儿面上立即露出惊恐之色,泪珠断线似的落,然而她沉吟片刻后依旧伸手指了柳梓旭道:“就是他,奴家只是记不清时辰罢了,总之情郎就是他。” 看着死不悔改的凤仙儿,文渊耐性尽失,遂抬头看向堂上端坐如摆设的陆县令,客客气气建议道:“陆明府,不如,上拶指吧。” 拶指?岂不是要用刑?!凤仙儿惊恐万状的眼见到县令点头,随后便是五大三粗的衙役拎了一排串在绳上的小木棍缓缓向她走来。 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膝行后退,然后捧了小腹道:“奴家已怀有身孕,你们不能用刑!” “……”众人听罢顿时无言,按律有孕在身确实不能用刑,打不得骂不听,岂不是只能任由她胡说八道? 文渊经由舒家岳父喜当爹一事洗礼,在听凤仙儿说出此话后第一反应竟是:这腹中孩子究竟属于林楷还是她情郎。 想到此处他又得了提点,思绪豁然开朗,再次看向凤仙儿越俎代庖询问道:“你既然说与柳梓旭有私情,那他身上何处有痣、何处有胎记、何处有疤痕?” “这,这黑灯瞎火的哪儿看得见?奴家不知。”凤仙儿连忙摇头吞吞吐吐做了解释。 “那我且再问你一句话,”文渊随即冷哼一声,指着柳梓旭道,“他既是你情郎,那么,那处究竟是长是短、是粗是细,这你总该知道吧?” 无需点灯就能估摸出来,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凤仙儿当场被问傻,想要根据柳梓旭体型猜测着回答,又怕这是文渊故意设的陷阱,于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哈哈哈,”柳国公听罢不由哈哈大笑,起身就走到柳梓旭面前,对陆县令道:“如此一来我孙儿可以当庭释放回家了罢?” “自然,自然!”陆县令此时此刻终于看出凤仙儿只是在随口污蔑,想要随意找个认识的人顶罪而已。 幸好初审时就被揪出纰漏,可释放被冤枉的柳梓旭,足以降低他弄错真凶后面被问责的风险,也避免了正面去硬抗柳国公的怒火。 在陆县令宣布因证据不足需择日再审之后,文渊终于得闲急匆匆赶回家陪妍冰用晚餐。 “怎么去了如此之久?又遇到什么事儿了?”妍冰笑吟吟给夫君夹了一筷子菜,又很是好奇的问他衙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渊把柳梓旭被冤枉以及凤仙儿有孕的事儿一说,妍冰也忍不住想到了喜当爹这问题。 “若没这些破事儿,这孩子就是林楷的遗腹子,咱们都得伸出援手帮忙养育他成人成才,可如今……”妍冰眉头紧锁眉头无奈叹息,“如今怎么办?天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这算是下一步的事儿,大不了生出来看究竟像谁。可这案子没法拖太久,我觉得关键还得落在牡丹金钗上,可惜这物证太难寻找。”文渊也是蹙眉长叹。 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