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 沉默了半秒,撇开脸,余晚说:“既然觉得对不起,那就请你松开手。” 季迦叶没有松开,只是说:“余晚,我们去新西兰吧。” 这话还是那天早上他揽着她时说的,他那时说,过段时间,我们去新西兰出海,他还说要教她钓鱼。 余晚还是望着旁边,眉眼漠然。顿了一顿,她说:“季先生,你自己答应过我的条件,请你不要忘了。”她答应陪他上床,受了那些该死的屈辱,所以请他也不要再来。 初秋的风里,余晚头发被风吹乱了,季迦叶抬手,替她拢到耳后,说:“可今天是你来找我。”他深谙商人的本质,骨子里就透着理直气壮的无耻。 这话他说了无数遍,仿佛从头至尾,都是她招惹的他,都是她的错! 余晚忽然恼怒。 深吸一口气,使劲挣开他的手,余晚说:“你提醒的很对,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 余晚就这么走了。 季迦叶独自站在那儿,他垂眸,良久,才抬起头。 …… 余晚回到病房,医生急救已经结束。 沈世康躺在病床上,头发又白了很多,呼吸急促,哪儿还有精神矍铄的模样?这些天沈世康对余晚和过去一样,总是笑呵呵的,而且还反过来安慰余晚,说没事。他越是这样,余晚越觉得过意不去。如今想到季迦叶那些话,余晚不禁心酸,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见到她来,沈世康喊了声“小晚”,跟老小孩似的,说:“我想吃个桃子。” 余晚忙说:“我去削皮。”她挑了个稍微软一点的水蜜桃,在水池里反复洗干净,将皮仔细削掉,又切成小块,端到他面前。 “老爷子,想吃哪个?” 沈世康用眼神示意那个最大的,余晚却还是用牙签戳了最小的一块给沈世康。 知道是怕他肠胃不舒服呢,沈世康坐在那儿,终于笑了。 看到他这样,余晚便越发难过。 季迦叶那些冷冰冰的话就在耳边,叫人害怕又畏惧。余晚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过去的那些陈年旧事涌在心头,余晚只觉越发沉甸甸的。从医院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以前的一些地方转了转。那个时候从滨海搬来本地,他们就住在一间西晒的平房里,条件不好,前后两间直通的屋子。她就是在那儿认识了江成。如今那地方早被拆了,盖成购物中心,哪儿还有过去丁点影子? 余晚独自在购物中心里坐了一会儿,接到骆明川电话。这人一连好多天都要有演奏会,晚上演出,白天还要排练,也就忙里偷闲问候她一声。 “余晚。” “vi。”余晚还是习惯喊他英文名,骆先生是有点疏远,至于“明川”又太过亲昵。 “你在外面逛街?”他心细,听到周围的动静。 余晚却说:“不是的。” 电话那头安静半秒,骆明川问得直接:“你心情不好?” 也不知这人怎么听出来的,余晚愣了一愣,说:“还好。” “‘还好’,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了?”骆明川也学会咬文嚼字。 余晚被他这话逗笑了。 笑意从唇边轻轻荡漾开,勉强抵消掉心里的苦涩。 余晚说:“你快去排练吧。” 她关心他,声音软软的。 印象里,好像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呢,骆明川也笑,他叹气,说:“其实我今天心情本来也不太好,听你这么说,反倒好起来。” “哦?”余晚不禁意外,她认识的骆明川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人总是笑眯眯的,酒窝若隐若现。 骆明川问她:“我晚上结束了,去找你,好不好?”又说:“现在没时间。” “好。” 这个理由,余晚拒绝不了。 晚上,骆明川果然依言来找余晚。 他刚从演奏会下来,还提着他的小提琴。 余晚请他去附近的咖啡馆坐一坐,骆明川说:“不用,我更喜欢吹吹风,散散步。”叹了一声,骆明川主动说起来:“其实我最近是有点烦心。” 余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她看着他,眼神柔软,像是鼓励。 骆明川继续道:“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并不太愿意面对,可最近好像又不得不去面对。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而且还会很害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