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她算计秦宁之的报应? 陆氏这样自责着,外头又有丫鬟前来禀告,说是秦府的四姑娘来了,在外有要事求见陆氏。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氏的眼睛明显一亮,忙道:“快请她进来,把她带到长宁的院子里去!” “太好了,夫人,一定是秦四姑娘找到证据了!”秋葵则激动地喊了起来,然后又转头对顾长宁道“郡主你不要难过了,秦四姑娘一定会治好你的脸的。” 顾长宁却握紧了手,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她方才划破自己脸的时候,是带着一腔恨意的,她恨孙婉莹的恶毒,也恨自己的蠢笨,所以才在冲动之下,狠狠伤害了自己。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她的心里已经隐隐开始懊悔,脸上锥心刺骨的疼痛提醒着她自己方才有多狠,也提醒着她那道伤疤有多深。 如果真的治不好了,她该怎么办? 顾长宁根本不敢想。 陆氏带着惴惴不安的顾长宁回了宁香阁,顾景元则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陆氏并不知道顾景元去秦府找秦宁之还被方氏发现被迫许下承诺的事情,所以见状还有些奇怪,想着景元这么久没见过秦宁之了,这好不容易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可以见面,怎么他反倒放弃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有些明白顾景元的心思,想来是近情情怯了,她这儿子看来是真用了真心了。 陆氏和秦宁之回到院子后没多久,秦宁之也被丫鬟带了进来。 她一进屋,就端端正正地给陆氏和顾长宁行了礼,不卑不亢道:“民女见过国公夫人,见过郡主。” 她声音清亮,气质出众,今日只穿了一件嫩黄色的交领小袄,下着一条玉色挑线长裙,通身并无任何首饰点缀,却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净,站在那里,好像一支亭亭玉立的菡萏花,青葱水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大约是从心里接受了秦宁之,陆氏越看她越是欢喜,忙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道:“赶快起来,不必多礼了。” 秦宁之被陆氏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条件反射性的挣脱开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像见鬼一般看向陆氏,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她想说的是:国公夫人,您脑子没坏吧? 前世今生十几年,她从未见过陆氏对她这般热情过,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陆氏从秦宁之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心里明白这丫头恐怕很畏惧她,也知道自己从前对她确实很苛刻挑剔,也难怪她会做成这样的反应。 陆氏叹了口气,知道要改变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先言归正传道:“秋葵说你有办法可以帮长宁,是不是?” 秦宁之回过神来,听了陆氏的话也恍然大悟。 这是有求于她才会如此,她就说呢,陆氏怎么可能突然对她这么热情,她不厌恶她就算不错了。 “嗯,我找到了一个人证。”她是为了顾长宁的事情而来,就算再恶心陆氏,也不能放着长宁不管不顾,还是说要紧事吧,她一向知道以什么为重。 “什么人?可靠吗?”陆氏疑心病重,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所谓的人证是孙婉莹故意安排的,好在她们以为找到证据去告状的时候再反咬他们一口,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她并不相信凭秦宁之的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人证,所以这个人证一定有猫腻! 秦宁之看出了陆氏的心思,淡淡道:“那个人是我在锦州认识的,她是延陵王家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女。” “什么?”陆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延陵王家?哪个王家?” “当朝皇后的娘家。”秦宁之望着陆氏,一字一句道。 陆氏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秦宁之又继续道:“所以国公夫人完全可以放心这个人证的可信度,而且她还给我提供了一条关键的信息,只是我暂时没办法去做,还需要国公夫人的帮忙。届时,孙婉莹一定会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秦宁之说得斩钉截铁,信心十足,陆氏有些被说动了,可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要知道轻信一个人的下场是很可怕的。 当年要不是顾太妃轻信了身为闺中密友的当朝太后,如今又怎么会被赶去北地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你确定这个人是王家的外孙女?”皇后娘娘的娘家来了人,按理说她应该会知道,可是她却没收到一点风声,再者,依着皇后娘娘倒贴娘家的性子,没道理不引荐这位外甥女吧? 要知道当初王良娣初次进京,皇后娘娘可是专门为她办了场宴会,邀请了盛京城众多名媛贵女为她打好关系呢! 秦宁之点了点头,“我亲眼见到她与太子在一起,且太子也默认了她的身份。” 陆氏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