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地看向陆氏。 她没想到这陆氏居然将她府中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难道她安插了什么眼线在秦府? 可是不对啊,在和国公府定亲之后,秦府上下也没有换过什么人,再加之先前方氏把府中不听话有异心的都发卖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些知根知底的家生子和衷心耿耿的丫鬟婆子,没道理会被国公府的人收买啊! 若是在定亲之前,国公府的人也没道理在秦府安插眼线,从前他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 难道国公府的人真的已经到了手心通天的地步?他们前脚刚发生的事,国公府的人后脚就知道了。 真是可怕。 秦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心惊胆颤,特别是看着陆氏一副高傲冷淡的姿态,她知道陆氏定然已经了解过整件事情的始末了,否则她不会带着一帮人上门来兴师问罪。 秦老太太知道自己再欺瞒恐怕会更得罪整个国公府,到时候丢了四丫头的婚事是小,说不定整个秦府都要遭受牵连。 这么想着,秦老太太便歇了要替方氏隐瞒的心思,正准备将陈氏小产一事的前因后果都告知陆氏,那边秦寅也赶了过来,开门见山道:“国公夫人,有什么话您可以问秦某,秦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副指挥使。”陆氏看向秦寅,微微一笑,“秦副指挥使这个时候不在宫里头,怎会在府中?难道也是听说了贵夫人的事?”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寅醉眼,慢悠悠道:“还是说,秦副指挥使也参与其中了?” 顾二夫人也跟着讽刺道:“堂堂一个锦衣卫,不去替皇上办事,倒是管起这内宅妇人之事了,大嫂您说这里头没有些猫腻谁信呐?” 秦寅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秦老太太却是憋红了一张脸,难堪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秦寅好歹也是一个三品官,且他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忠于皇上,为皇上办事,更是皇上亲信吕大人的左膀右臂,自然在朝中也有几分脸面,等闲的官员都不会当面给他难堪,更别提那些妇人了。 可他今日偏偏碰到的是晋国公的夫人,晋国公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就连皇上都对他有所忌惮,秦寅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自然不会被国公府的人看在眼里。 可知道是一回事,当真正面对这样的屈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秦老太太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或许,跟这样身份的人结亲家,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秦老太太在这儿胡思乱想着,秦寅已经开了口,“秦某回府确实是为了内人的事,只是此事并不是国公夫人所想的那样,其中另有内情。” “哦?不如秦副指挥使就同我说一说,这内情是什么?”陆氏来秦府的目的虽说是为了退亲,但也谨记了顾景元说的话――她必须要帮秦宁之母女洗脱罪名。 她知道景儿要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真相,而是要秦宁之母女无罪。 景儿知道她有能力办到,便以此作为退亲的条件。 他心里还是惦念着秦宁之的。 不过她并无所谓,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必然没有反悔的可能。 既然他肯退亲,秦宁之母女有没有害秦大太太流产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只要想办法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秦大太太,她今日前来的目的也就已经达到了。 现在,秦寅跟她说别有内情,那就说明,他想到了救自己夫人的法子,所以她顺水推舟便好,可以省了她很多麻烦事。 秦寅见陆氏并没有一口咬定方氏的罪,心中一喜,以为陆氏前来真的是为了调查真相,而不是趁机退亲,给宁之难堪的,因此便一股脑地将陈氏为什么会小产,以及秦宁之方才说的那些分析都告知了陆氏。 陆氏听完,蹙了蹙眉头。 她想到了陈氏牺牲孩子栽赃方氏这一块,倒是没想过,陈氏从怀孕时就有了猫腻,至于那所谓的古方,她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恐怕是秦宁之为了栽赃自己大伯母胡编乱造的。 看来这丫头,倒也真是个人物,沉着冷静,心狠手辣,若真能与她一条心,其实会是个不错的帮手。 怕只怕,她会与她对着干,到时候,谁都拿捏不住她。 秦老太太听完这些话,内心很是挣扎。 她是有良心的,出于良心考虑,她不应该就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让陈氏不仅小产还白白背了罪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