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寅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一切有我在呢,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方氏心里安慰了几分,倚靠在秦寅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嗯,老爷你在就好。” 秦宁之看着这一幕,鼻端越发得酸涩,不一会儿就有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父亲!”她突然扑到了秦寅的怀里,哽咽道:“父亲,我害怕,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秦寅愣了下,随即失笑地摸了摸她的发丝,“傻孩子,哭什么呢?父亲怎么会离开你?不管你嫁到哪里,父亲和母亲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和退路。这个家,永远都会为你留着一席之地。” 秦宁之闻言,一颗心就像被人撕扯着一样疼痛。 父亲,你知道吗?我曾经失去过你,失去过母亲,失去过我所有的依靠和退路。 秦府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祖母厌恶我,文哥儿憎恨我,所有的人都唾弃我,我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晋国公府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苦苦地煎熬。 那种绝望死寂的滋味,我不想要再经历一次了! 可是父亲,我真的很没用,我直到死,也没有查出害死你的凶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上一世的悲剧。 我该怎么办?父亲,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宁之揪着秦寅的衣裳,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她上辈子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倾数发泄出来。 秦宁之的反应让秦寅和方氏慌了神,他们不知道女儿为何突然反应这么大。 “宁之,乖,你怎么了?” 秦宁之却摇着头不肯解释,只一个劲道:“父亲,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盛京城,不要离开我和母亲。父亲,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好不好?” 秦寅为了安抚她,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好好好,父亲答应你,永远不离开盛京城,乖,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方氏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孩子莫不是想到要嫁人就害怕了?傻孩子,你哭什么呀,嫁了人你也可以回娘家啊!再说了,你尚未及笄,就算订了亲也要等几年才过门呢!” 秦宁之依旧紧紧地抱着秦寅,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上一世父亲是在北地“战死”的,这一世,她只要不让父亲离开京城,是不是就能平安无事了? 晋国公府此时已经掀起了一片狂风骤雨。 晋国公夫人陆氏难得失去了风度素质,先是狠狠地摔下了正在吃饭的瓷碗,然后怒目圆睁,大吼道:“胡闹!你们简直是太胡闹了!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母亲,您胡说什么!”顾长宁上前去给陆氏拍背顺气,“什么死不死的,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你们这可不就是要气死我!”陆氏一把推开了她,然后指着一脸波澜不惊的顾景元怒吼道:“景儿,母亲从小到大都不曾管教过你,一直由着你性子做事,但母亲今日告诉你,你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 相比起陆氏的气急败坏,顾景元则显得淡定许多,他并没有在意陆氏放出来的狠话,只淡淡道:“原来母亲也知道自己并不曾管教过我,您不是一直由着我的性子做事,您是放任我自生自灭。” 陆氏一噎。 原来这孩子还记得小时候她把他一个人扔在院子里长大的事,他这是在怨恨她,是在告诉她,他小时候她没管过他,如今长大了,也没有资格管教他。 “母亲当年是有原因的,是因为你……”陆氏想要解释些什么。 顾景元却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过去的事不必再追究,我也并不在意,我只想告诉母亲,因为独自长大的缘故,我平生最不喜被人左右。若母亲坚持不肯上门提亲,那我便只好去找二伯母帮忙了。” 顾二夫人王氏一直都是陆氏的死对头,她在国公府最常干的一件事,就是和陆氏对着干,只要是陆氏支持的,她都反对,但凡是陆氏反对的,她统统支持。 如果顾景元去找顾二夫人,那么她一定会把提亲的事办得妥妥当当,恐怕还要去外头编排陆氏几句,骂她刻薄势力,连亲儿子都看不惯她。 陆氏没想到顾景元会想到拿顾二夫人来威胁她,顿时气了个仰倒。 “好,好!你学的那些个权谋计策,如今都为了个女人用来对付母亲了!”陆氏气极反笑,“你便去找你二伯母吧,我倒要看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