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陈氏是否真拿秦府的家私、寅儿的俸禄去补贴娘家了! 所以方氏这几天对外宣称是生病,其实一直没日没夜地在查账。 “到时候把账本的猫腻查出来,就算陈氏咬死对李少爷的事一无所知,那也能狠狠挫一挫她。” 她要陈氏知道,别有事没事在老虎脸上拔胡须,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老虎的盘中餐。 主仆三个在书房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秦宁之让青芽出去看一看,莫不是又有人来她这儿攀关系了? 青芽很快回来了,“是五姑娘,约姑娘您出门呢,说是前些日子约好了去买制花灯的材料。这眼瞧着花灯节就要到了,买了也来不及做了,姑娘您还要出去吗?” 秦宁之猜测又是元氏让秦秀之过来跟她套近乎的。 “让她进来吧!”她并不介意和秦秀之联络下感情。 秦秀之很快进了屋,看到秦宁之时神色还有些紧张。 秦宁之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指了指一旁的梨花木雕花椅,“坐。” 秦秀之踌躇了下,走了过去。 青瑶沏了杯茶给她。 “上好的碧螺春,祖母给的。”秦宁之示意秦秀之用茶。 秦秀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茶。”心思却千回百转。 看来二姐姐说得真没错,秦宁之现在在秦府呼风唤雨,备受祖母的宠爱和信任。 大房和三房都快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然秦宁之帮过三房,对她也很客气友善,可万一真如二姐姐所言,这一切都是秦宁之的阴谋诡计呢? 秦宁之是什么样的人,她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怎么会不清楚? 她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平时根本不拿正眼看三房,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还跟她说什么是一家人? 她之前因为父亲的事情对秦宁之心怀感激所以没有多想。 可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秦宁之的转变太过微妙。 先是突然会治病,又是几次三番给二姐姐和大伯母下绊子,后来又讨得祖母欢心,最近更是拿到了管家权。 她的下一步,是不是该盘算着把大房和三房赶出府了? 她对三房的突然亲近,会不会只是拉拢他们打击大房的手段? “秦宁之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大房和三房的人,认为咱们都沾了二叔的光,更认为咱们拖累了二房。你没看她宁愿和坑害了她母亲的方家人玩耍都不拿正眼看我们这些同宗姐妹?所以祖母才讨厌她,可近来她不知道是得了谁的指点,竟然开了窍,知道这样耀武扬威下去不仅不能把咱们赶出去,反而还会置二房于不利的境地,所以她开始耍手段,先是对付大房,然后就是你们三房,秀儿,你可不能被她利用了!” 二姐姐的话还言犹在耳。 她回去细细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不可能不信任从小都对她很友善的二姐姐,而去相信一个几乎没拿正眼看过她的人。 她把这件事和母亲稍微提了提,母亲却说她想多了,然后拿着从二伯母那儿得来的新料子欢天喜地地和她商量要裁制春衣的事情,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都彻底倒戈了,这样下去还得了? 大伯母当家的时候,三房虽说过得不富裕,但吃的穿的一样都没短了她们。 二伯母才当家没几天,大厨房送来的吃食都寒酸了不少。 她没办法想象二房彻底当家后他们三房的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秦宁之将粉彩茶盏里的碧螺春一饮而尽,紧张矛盾的心情也终于平复。 她不愿意改变现有的安稳的生活。 她不能拿三房的命运去赌秦宁之的真心。 她不敢。 四姐姐,对不住了! “四姐姐,今年的花灯节你不打算参加了吗?那孙婉莹……” “参加啊,为什么不参加?”秦宁之打断了她的话,抬起下巴倨傲道:“今年我一定会让孙婉莹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秦秀之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可是还有三天就是上元灯节了,肯定来不及了。” “没事,我可以买现成的。”秦宁之摆出一副嚣张的姿态,“只要我想买,还有我买不到的东西吗?孙婉莹再厉害也比不过专门制灯的手艺人,所以你放心,今年的花灯节我一定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