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宴撇着嘴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她十分不耐烦地说:“关于要一式几份的这个问题,我今天清晨在讲桌前说过了,一式三份的要求是我弄错了,应该要一式两份才对,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自己没听到怨我吗?” 那态度,可谓是毫不客气。 王茹宝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眼程晓宴,说要教她们怎么写请愿贴的是她,现在不许人提问的也是她,这个……有点儿霸权主义啊。 “……”赖欣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程晓宴扫视其他人,沉着脸严肃道:“第二点,请愿贴要一式两份,写好了全部交给我,我整理过没有问题再交给罗女官。第三点,无论顺序,请愿贴的最后一定要附上该学子的所有考试项目内容,包、括、笔、试、的几门。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和王茹宝一样是二班学子的潘芳芳点头示意明白,放下手里记笔记的毛笔,嬉皮笑脸地开玩笑道:“讲完了,好,散会!” 程晓宴却不是能开玩笑的人,潘芳芳的话直接踩到了她的雷点,许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三个调,没有分给潘芳芳任何眼角的余光,背着身子,歇斯底里地强调:“到底谁是组长?我做组长的,我没说散会,就是还有没有说完的东西。当然,有些人要走我也不阻拦,那是你的人身自由,但是!以后有什么不会写的别指望问我,我说过了,请愿贴的写法我只教这一次。你们写不好的后果自负!” 若程晓宴是直接对着潘芳芳说这番话,或许还不会那么戳人心窝子。她这样一通睁着眼故意当着潘芳芳的面指桑骂槐,用有些人来代替,反而叫人分外气愤。 潘芳芳没有说话,她的感受如何,别人不知道。总之王茹宝是藏了一肚子火,简直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话。程晓宴似乎很满意她的话带来的效果,趾高气昂地说完最后的话:“请愿贴写好上交给我之后,我会撰写好上场顺序表。好,天色不早了,都回家吧。” 王茹宝对着程晓宴的背影小声“哼”了一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迈着细碎、规范的步子离开。 叶清珂打着马车帘子,远远瞧见了王茹宝正在接近的身影:“宝姐儿可算来了。” “珠表姐,我可算明白了,为什么程晓宴和冯娟竞争学使的时候,四班没有人投票了。”王茹宝一上了马车就迫不及待地和叶清珂吐槽。 “怎么说?”叶清珂好奇道。程晓宴在当学使之前很少冒头,叶清珂基本上没有和她说过话,只知道她的腿脚不太方便,注定只能读完书院而不能升上太学。 “她们两个啊,半斤八两,谁也别想比谁好。”王茹宝嗤笑道,“程学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小组头上来了,言行之间整一个土皇帝,横行霸道。无缘无故在放课时间开小会就算了,还把自己当山长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甲学堂内有四个学使,也没见小蕊儿端过啊,就她厉害,就她厉害,都厉害成皇帝了都。” 别看王茹宝平时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仿佛永远不会生气,那是没碰到她的反骨,实际上,她是有些儿偏激的,最看不得别人趾高气昂的模样。 她搅了搅手指,把程晓宴的言行的复述了一遍,学得惟妙惟俏的。 叶清珂听完,很有些咋舌,赞同王茹宝的话道:“确实,如果换了我,她敢这么对我,我直接就甩脸子走人了,谁要听她说废话。” 大家都是同窗,即使是学使,也不兴随便下人脸面啊。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被家中长辈训话,该虚心改正错处,被贵人训话,不好听也得认真听着。可地位平等的时候,谁愿意自己的面子被人压在地上踩啊。 在书院里,学子间可没有上下级身份之分。不然,地位低的学子,早过成奴婢样儿了。 “真是!最好别有下回了。别人会忍她,我可不会忍她。”王茹宝气哼哼地道,“不然,某些人要以为自己当个学使、做个组长就能只手遮天了。” 叶清珂从前和王茹宝一样看不得人趾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