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璋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个听到要吃肉骨头的小狗,哪里还有半点对待卫陵时候的聪敏和锋芒? “妈妈,不如腌个酸萝卜,我想要吃清水面配酸萝卜,最好再弄个酸笋鸡皮汤。” 竟然全是酸的,安妈妈觉得要倒了牙。 在药房里,她小声对花婆子说:“酸儿辣女,许是个儿子。” 花婆子点点头,“但不管是啥总要让她知道呀,这眼看要是出怀儿就瞒不住了。夫人去的早没人教她这些事,否则早就知道了。” 安妈妈给她一说也是一脸的担心,“也不知道二爷什么时候回来,真真急死个人。” 房间里,绿璋吃了几颗杏子后就犯懒,又倒在了炕上。 春草给她收拾衣物的时候看到了青杏子,她笑嘻嘻道:“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没想到小姐您也喜欢。” 绿璋正在那儿想卫陵的话,到底林河把谁放在了江东。 这里面他是和江东沆瀣一气还是偷偷的把人存在那里,她想要联系一下江浩源。 刚想到这里就能听到了春草的话,她心头一颤,忽然脸色就白了。 呕吐、青杏子、犯懒、爱吃酸,虽然来了月信却只有一点,还有每天喝的苦药…… “春草,你去替我做件事,这件事连安妈妈和碧波也不要让她们知道。” 春草点点头,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晚饭时分,碧波没看到春草就问道:“这小蹄子又到哪里躲懒去了,看我找到后怎么收拾她?” 绿璋懒懒的说:“这里离着她的家不远,是我准她假回家去看看,你就多辛苦点。” 碧波无父无母是个孤儿,顾府就是她的家,所以对于春草回家她是没意见的。 当晚,绿璋睡的一点也不好,一晚上都在做梦。 一会儿梦到屠鹰让她生儿子,一会儿又梦到顾扬骁说她不知廉耻,最后还梦到哥哥顾云彰躺在水里喊救命。 绿璋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 她腰酸背痛,眼睛下面俩个黑眼圈,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春草果然在午饭前回来。 看着她一副有话说的样子,绿璋却没有立刻问她,只等到午睡的时候让她服侍。 等帐子放下来,她在帐子里小声跟绿璋说:“那些药渣我给大夫看过了,他说是保胎药。” “保胎药,他没看错吗?” 春草忙道:“我也怕,就又去找了俩个大夫,结果是一样的。这次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要是上午早早就回来了。” 绿璋掩不住眼里的惊慌和愕然,她对春草挥挥手,“下去吧,什么都不要说。” “小姐您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等春草下去,绿璋整个人瘫在了炕上。 果然,她还是怀孕了。而且安妈妈她们知道,顾扬骁也知道。 她想起还在顾家那次自己晕倒来的大夫,最后的给她诊脉的结果是脾胃不调。 她那个时候难受,想要找安妈妈,却足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 想必那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这个事,而大夫是让他们收买了。 可是顾扬骁他是怎么想的?她一个大姑娘怀孕,他当叔叔的不是质问也不是气恼,反而让她身边的人都给蛮下了,然后送她来了庄子…… 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要。 绿璋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这种事,即便是爱顾扬骁,她想的也是跟他恩恩爱爱让他宠爱她,却没想着出来个孩子分她的宠爱。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 绿璋有些慌了,她来不及细想就冲外头喊,“让安妈妈来见我。” 安妈妈一进门,就被绿璋用药方甩到了脸上。 安妈妈看春草不见了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一看药方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扑通跪下,“小姐,您别生气,请听老奴说。” “我不听!安妈妈,我把你当长辈当母亲,你却跟顾扬骁一起来欺骗我。我本以为就算我没了父母还有你,可是现在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安妈妈膝行几步来到了她面前,“小姐,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接受。” 说完,她顿了顿才继续,“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去问花婆子要一贴堕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安妈妈一听吓得面无人色,“小姐,您不要呀!咱什么等二爷回来再说好吗? 不提顾扬骁还好,一提起顾扬骁,绿璋几乎咬碎了她满口的银牙。 我凭什么听他的,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