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们全被轰到了外头去。 一时间廊下尽是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竟然能让陛下亲自下厨,你说咱们伺候的娘娘是什么人啊?竟能有这样大的本事。” “听说这位娘娘现在怀有身孕,是陛下登基之前的女人,想必很得宠爱,这还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子嗣,肯定会得看重!” “再看重我也没听说皇帝会亲自下厨的呀?我家那男人,每天恨不得我亲自把饭喂给他吃,何曾想过亲自烧饭给我吃了。” “去去去,别私下说陛下的闲话,当心——” 厨房内。 谢缚辞倒没有想象中那样束手束脚,经过丽娘的提点,做起来动作很是麻利。 吴毓和潘胜二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 但到底是堂堂天子,怎能亲自做饭?吴毓连忙制止,“陛下,要不让奴婢来吧,您在旁边看着即可,反正娘娘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谢缚辞冷目扫了他一眼,“你是觉得朕连一道清蒸鹅都搞不定?” 吴毓连说不敢。 半个时辰后,厨房内溢出醇香的肉香味,很是香气诱人。谢缚辞身姿凛凛站在灶台前,与这个厨房实在格格不入,不像是做饭的厨子,更像是新官上任的翩翩郎君下来视察。 吴毓和潘胜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个无奈的眼神。 ** 直到戌时末,谢缚辞回到宝华殿时,殿内的烛火已灭。 吴毓拿火折子将烛火点燃。 谢缚辞这才看到姜沐璃已背对着他入睡了。 他眉宇紧紧拧成疙瘩,阔步行到榻前将她喊醒,“起来用饭,你一天没吃了,身体怎吃得消?” 姜沐璃睡眼惺忪,实在提不起劲,“不吃,我现在吃什么都吐……” 许是睡梦中孤寂委屈,她闭着眼睛含泪抱怨:“都是你的错,你让我怀了这个孩子,让我如此痛苦!” 见她这两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小脸也怏怏的,谢缚辞心里顿觉得不好受。 他将她从榻上提了起来揽入怀中抱着,轻声道:“你若真的那样怨朕,就更应该养好身子不是吗?” 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姜沐璃手脚发软挣扎,“放开,你不准碰我!” 谢缚辞冷眸一凛,“你现在一身两命,由不得你任性。”遂将她打横抱到紫檀桌前。 被他这样一通折腾,姜沐璃浑身的困意也一扫而空,落座在桌前,她揉了揉眼睛,而后才看清桌上那道飘香四溢的清蒸鹅。 姜沐璃呆滞了一息就回神,旋即冷哼一声,侧首问他:“这是厨娘做的?我说了,若不是你亲自做的,我肚子这孩子不吃。” 谢缚辞睨她一眼,见她那副难伺候的劲,莫名比以往还要可爱几分,心尖不由颤动。 面上却淡淡的夹了一只鹅腿置她的碟上,“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若是想吐,那便是厨娘做的。” 玉碟上热气腾腾的鹅腿实在香气诱人,姜沐璃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肚子空空得难受,不消片刻,便被勾起了食欲。 可转而想起还在怨恨他,只能冷着脸慢条斯理地将鹅腿送入口中。 姜沐璃蹙眉尝了一口。 清蒸的鹅肉口感鲜嫩,入口即化,且没有一丁点儿腥味,保留了最鲜美精华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