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来绕去,路在远也不爱听:“你直说吧,有什么事急着找我?” “那个……你离开之前,不是拍了一部纪录片吗?那里面有些东西似乎对我不利啊,如今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守护,不能拆彼此的台,对不对?那个片子……你给毁了吧,好吗?” 路在远料到裴天鸣早晚会提到这部纪录片。 在裴天鸣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带子放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一会儿我就去取来给你。” 路在远答应得痛快,裴天鸣也不疑有他。毕竟他们现在父子相认,关系不同以往。裴天鸣已经把话说在前头,他的一切都将是路在远的,他如此有诚意,相信应该可以消弭这母子二人心中的怨恨。 因此他完全相信路在远,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以前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暗暗地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能干又帅气的儿子就好了,没想老天爷还真是眷顾我,竟然真让我拥有了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我真是开心啊,昨晚高兴得睡不着……”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并不打算住在你这里,我暂时住在这里,是为了我妈。”路在远冷冷的,对裴天鸣的热情没有什么反应。 裴天鸣也不介意,毕竟这母子二人受了好多的罪,有些怨气也是应该的。他对路在远的冷漠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理解,保持着微笑,说:“对了,既然你提到你妈妈,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你妈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负有极大的责任,我很有愧疚。虽然她已经不能变回年轻时的漂亮容颜,但是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帮她做些改变的……” “没有用的,我曾经带着她去看过英国最好的皮肤科医生,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我妈妈全身烧伤面积达85%,而且由于当时躲在山村里,耽误了医治,受伤处有大量的神经和血管外露,做了植皮手术,效果也不见得比现在好多少。”路在远解释道。 裴天鸣摆手:“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我昨晚想了好久。我有一个好朋友是美国著名的外科医生,多少年来,他都在从事面部移植手术的医学研究,而且去年,他成功地为一个毁容女子换了一张脸……” “换脸?”路在远惊悚得瞪大眼睛,“太可怕了吧?这种手术一定是有极大的风险,如果手术不成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风险一定是有的,适不适合做手术,也需要大夫做评估。我这个念头的确是大胆了些,我也是想着尽力弥补你妈妈,如果她有一张相对正常的面孔,那她的心情也会好很多,对吧?”裴天鸣极力说服。 路在远眯着眼睛想了片刻,摇头:“我不同意,我没有办法承受手术失败的后果。这种手术太前沿,成功的例子太少,我不能让我妈冒险。” “哦……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我也只是提个建议。”裴天鸣也不强迫,从善如流,“不说你妈的事,那就说说你吧,这几天你先养伤,等胳膊上的伤养好了,我安排你进公司,你想要什么职位,可以跟我说。” “我有自己的公司,你忘了吗?”路在远淡淡拒绝。 “你那个公司……虽然不错,但充其量也就能算是一只小麻雀。做为一个男人,你应该有鹰一般的视野,天鸣物流才是一个可以充分施展你才华的地方,更何况我总有一天要退休的,早晚你要接班的……我看不如这样吧,把智美广告并入天鸣物流的公关部门,你看怎么样?” 裴天鸣是想断了路在远的念想,让他一心一意为天鸣物流工作。 但是路在远却另有想法,他拒绝道:“不必,智美有自己完整的运作机制,而且业绩也不错。如果并过去了,业界就失去了一家声誉良好的广告公司。” 裴天鸣料到他不会轻易接受邀请,倒也不急,站起身来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细谈,眼下你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天鸣离开后M.wEDalIAN.cOm